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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的微观基础与宏观效应一个理论综述 　　摘要：信任对社会生活和谐和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而中国社会正在经历相当严重的信任危机。基于现有文献，首先从不确定性的前提出发，讨论了信任的定义与本质，尤其是信任与风险的关系，进而阐述信任的微观基础，同时讨论了信任促进经济增长的两种途径。 　　关键词：信任；风险；微观基础；经济增长 　　中图分类号：F06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837(2009)04―0032―04 　　 　　近些年来，信任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学、经济学等相关学科研究的重要问题。在Putnam等人开拓性的研究之后，越来越多的学者认识到社会资本――主要是以信任这样的因素为代表，对社会生活与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而当前的中国正在经历相当严重的信任危机，虽然，国内外学术界已经非常广泛地讨论了信任的建立、维持和深化及其对经济与社会的影响等问题，但尚未建立完整、统一的体系，本文是对国内外有关此问题研究的一个评论性综述。 　　 　　一、信任及其本质 　　 　　在社会学领域中，信任被视为社会制度(法律和法规等)和文化规范(道德和习俗等)的产物，理解为与社会结构和文化规范紧密相关的社会现象，如Fukuyama定义信任为“在一个社团之中，成员对彼此常态、诚实、合作行为的期待，基础是社团成员共同拥有的规范以及个体隶属于那个社团的角色”。从社会学视角看，人之所以守信并相信他人，是因为社会法律制度以及倡导诚信的道德规范和价值观念已经内化为人的自觉行动。在Lewis和Weigert看来，社会关系不仅仅是一种交易或交换关系，在社会交往中人们的行为决策也会受到利他动机的驱动，即人们的行为决策包含着非理性的情感。他们认为信任体现为一种人际态度，是由人际关系的理性分析和非理性情感共同决定的，即理性和情感是构成人际信任中的两个重要维度。相应地，信任可以划分为认知性信任和情感性信任两种类型，前者是基于对他人的可信程度的理性考察，而后者是基于强烈的情感联系。 　　不过从经济学的视角讲，Bhattacharya等人与Guinnane的定义更具一般性，他们明确指出信任是在存在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对其他经济行为者合作行动的乐观预期。在这里，他们都强调了信任的这种不确定性的前提，即合作对象之间的信息不对称。主流经济学的一个基本的假定是人是自利和理性的。这也意味着，人具有机会主义倾向，如果缺乏有效的约束，交易中代理人总是会利用多于另一方的信息，有目的地损害委托人的利益而增加自己的利益。换而言之，信任是指委托人认为“道德风险”不会演变为现实的一种肯定预期。 　　由于信任问题的复杂性，学者对信任进行了分类。根据信任对象的不同，信任可以划分为对作为个体的人的信任、对由个人组成的组织(如企业)的信任和对公共机构(如政府)的信任。而对于个人间的信任，Durlauf和Fafchamps根据其产生机制的不同，又进一步将其划分为个人化信任和普遍信任，前者来自反复多次的人际交往，而后者是那些基于对象群体的构成、动机、教育背景等一般性知识产生的信任，更为强调对没有直接信息的陌生人的信任。由于普遍信任是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演进的基础，因此普遍信任始终是社会学和经济学的研究重点， 　　尽管众多学者研究信任的角度不同，对信任内涵理解各异，但我们不难发现关于信任的几个核心问题：它与人们的交往活动密切相关，受社会结构、制度和文化规范的影响，是在存在不确定性的情况下对未来的预期和把握，具体而言，信任关系具有下述性质：其一，时间差与不对称性，即言与行、承诺与兑现之间存在着时间差，信任者与被信任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信息不对称性，行动和兑现较之诺言和约定必然是置后的；其二，不对称信息意味着交易具有不确定性，从而存在风险，因此信任意味着委托人在与代理人的关系中处于劣势，意味着承担风险，即信任是“在风险条件下，信任者与被信任者相关的个体行为”；其三，因为没有足够的客观根据，信任属于一种主观的倾向和愿望”。 　　从信任的上述三种性质可以看出，信任的前提是客观环境和被信任者行为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性意味着风险，因此，风险始终贯穿于整个信任过程，不论从认知角度还是行为角度考察信任，风险都和信任相伴而生。二者的联系主要体现在：其一，只有在感受到风险的条件下，才有所谓信任，没有风险就谈不上信任；其二，信任被视作风险行为的属性之一；其三，信任本身代表了个体对结果可能性的感知，而风险也同样指向可能性概率，所以两者从本质上讲是同类概念。 　　 　　二、信任的来源及演进 　　 　　从微观层次上讲，研究信任问题首先必须回答信任是从哪里来以及它是如何演进的，学者们在这一问题上还有很大的争议，尽管人们在信任对经济繁荣的作用方面有着一些相同的看法。 　　社会学家认为信任或者社会资本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