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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个人主义对道德金律解析 　　摘要：近年来，学界围绕“普世伦理”而展开的关于道德金律的争论，都集中于道德金律所教导的“将心比心”是否可能的问题上。但是无论反方还是正方，大都自觉或不自觉地以个人主义为前提。个人主义因为对个人的抽象理解，而使得我们难以理解道德金律所包含的人与己的沟通、理解、体谅和宽容。要理解道德金律的内涵，我们有必要揭示个人主义的问题所在。 　　关键词：道德金律；个人主义；抽象个体；利己主义；普世伦理 　　中图分类号：B82-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0)01-0086-04 　　 　　一般而言，道德金律即是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种类似的说法在许多文化中都可以找到。在这个经典的道德格言中涉及到如何处理“人”与“己”、“我”与“你”(或者“他”、“她”甚至“它”)、“我们”同“你们”(或者“他们”甚至“它们”)之间的关系问题。而且，在这种关系中，道德金律教导我们要“将心比心”，“能近取譬”，“推己及人”，甚至“人与天地参”。但是，在今天要理解和实现这种人与人、人与自然之间的通达似乎显得如此艰难。道德金律也往往被人们理解为：根据我自己的欲望、需要、喜好来对待别人吧!因为，我的一切欲望、需要、喜好就是别人的一切欲望、需要和喜好!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爱”别人吧!可以说，道德金律成了利己主义甚至霸权主义的至理名言!这一切都是我们所持的个人主义思想理念所致。 　　 　　一、个人主义的道德观 　　 　　个人主义是近现代西方文化的核心价值观，“在西方社会中，个人主义就是那真正的哲学。个人主义是罗马法和基督教道德共同特点。卢梭、康德、边沁的哲学从其他方面看来是那样的不同，而正是个人主义形成了他们的相似之处”。就个人主义(Individualism)这一术语的使用而言，它最早出现在19世纪的资产阶级革命中。 　　资本主义经济生活中的个人利益，宗教改革后的信仰个人化，政治生活中的平等、民主都是以独立的“个体”存在为依托的。应该说，在摆脱日趋腐化、僵化的封建束缚中，“自我解放”的观念发挥了不可磨灭的历史作用。自我价值、自我发展、自我奋斗、人的平等和自由等等这些思想也的确是具有积极意义的。然而，作为一种“主义”的个人观，个人主义对“个人”的强调走向了极致，把抽象的个人作为一切思想的出发点，把个人抽象地假设为一种既定的存在和“先验”的前提。“人是生而为个体的；从大体上看，他是一个仅有的社会存在。应该有可能解释这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我相信，它是不太可能可证实的。”个人主义主张“绝对个人”，即一种脱离群体和超越一切普遍的“个体”，这恰似莱布尼茨的“单子”，“每个单子都是自为的，所以它的一切规定和变相都完全是仅仅在它以内进行的，并没有任何外来的规定”。 　　因此，个人主义总是表现为道德上的利己主义。这种抽象个人的存在论假设不仅成为国家、社会组织的先验前提，而且被作为一切社会生活的原则。在霍布斯看来，因为“对每个人来说，首要的‘善’就是他自己的自我保存，因为自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安排――所有人都想为自己好”，“利用一切可能的办法保卫我们自己”是人的自然本性，因而道德必然也是利己主义的。在边沁看来，在个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和工具理性的能力之下只能产生功利主义的道德观。爱尔维修把思想归结为感觉，即个人的独立感受，因而，在他看来，“凡是我们称为美德的东西，总之一切行动、法律、正义，全都是仅仅以爱己、利己为基础的”。 　　当然，虽然个人主义将“绝对个体”、“绝对自我”、“绝对个人意志”作为理论前提，但并非完全否定“团体”、“组织”、“国家”、“社会”存在的现实性和意义。而且，个人主义者也总是极力地宣扬某种形式的“普遍意志”。但是因为他们把“个人利益”作为本质和前提，这就使得他们所宣扬的“普遍”之物总是一种外在的东西，只能作为多个个体的表面粘合剂而存在。正如边沁把“共同体”称为“虚构体”，即一个为了促进个人利益和为了个人利益的假象团体。也正是因为对“绝对的个体性”的假设，个人主义者们又不得不设计一种“绝对的普遍性”把“绝对的个人”牢固地结合起来，这种绝对的普遍物或者是“神”、“上帝”，或者是“普遍理性”，又或者是“普遍意志”。因而，从这个意义上说，个人主义与普遍主义只不过是形而上学这棵树上结出的两个果实。 　　 　　二、个人主义对道德金律的解析 　　 　　近年来，学界围绕“普世伦理”而展开的关于道德金律的争论，都集中于道德金律所教导的“将心比心”是否可能的问题上。但是无论反方还是正方，大都自觉或不自觉地以个人主义为前设。实际上，这种对道德金律的个人主义解析在近代思想家那里就已经反映出来了。其结果是道德金律走向凋零。 　　第一，个人主义从“绝对自我”角度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