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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价值决定悖论解析 　　[关键词]物质技术生产力；价值决定；竞争性作用 　　[摘要]本文通过对马克思“价值决定悖论”的精确解析，明确区分了物质技术生产力对于“价值源泉”与“价值决定”的不同意义，在坚持劳动价值源泉一元论的同时，说明了物质技术生产力在价值决定过程中所具有的竞争性作用。由此证明，劳动价值论不仅在财富生产上与物质技术生产力是统一的，在价值生产上两者也是统一的。 　　[中图分类号]F0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257―2826(2008)12―0031―08 　　 　　一、马克思的价值体系中有一个“价值决定悖论” 　　 　　本文所说的马克思的“价值决定悖论”，指的是在经济活动的企业层面上(在经营垄断部门，也发生于行业层面)，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商品价值量与生产者实际耗费的劳动量相背离这种情形。由于这个悖论的存在，致使某些场合中的商品价值源泉具有了谜一般的性质。 　　1867年，当马克思在《资本论》一卷中正式提出商品的价值不是由生产者实际耗费的劳动时间而是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观点时，谁也没有想到这里竟隐藏着一个悖论。因为马克思的这一规定无非是把市场竞争的因素引入了价值形成分析之中，凭经验也能理解这一规定的正确性。因此，当人们接受这一规定而把实际耗费的劳动排除于价值决定过程之外时，并没有感到存在什么问题。在这里，人们普遍忽略了一个事实：实际耗费的劳动量尽管不能决定商品的价值量，但它作为真实的投入却是商品价值的源泉。因此，商品的价值量不仅要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一般还应与实际劳动量相符。换言之，作为一种唯物主义经济学说，劳动价值论要求商品价值的形成应同时满足两个条件，而不是通常理解的一个条件。这两个条件是：(1)商品的现实价值――社会价值，只能由社会必要劳动量决定，生产者实际耗费的劳动量即个别劳动量一般不能决定商品的现实价值，这就是所谓“价值决定”的规定性。(2)商品的价值必须以生产者实际耗费的劳动量为依据，不能无中生有，凭空产生，这就是所谓“价值源泉”的规定性。 　　然而，价值形成的这种“双重规定性”并非在每一场合都能吻合。由于社会必要劳动量是社会平均的劳动量，因此，只有运用社会平均生产力的生产者实际耗费的劳动量才等于社会必要劳动量。而对于每一产业部门中的落后生产者和先进生产者来说，他们生产商品实际耗费的劳动量则会大于和小于社会必要劳动量。在这两种场合，由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商品价值量都会与生产者实际耗费的个别劳动量发生背离，“价值决定悖论”也就出现了。不过，当上述第一种情况出现时，落后者的个别劳动量是大于社会必要劳动量的，个别价值量也大于社会价值量。此时“价值决定悖论”尽管已经出现，但价值形成的两个条件仍可以同时得到满足。然而，当上述第二种情况出现时，问题就产生了。由于此时社会必要劳动量是大于个别劳动量的，社会价值量也大于个别价值量，对此人们自然要问：社会价值超过先进生产者个别价值的部分即被马克思称之为超额剩余价值的源泉究竟是什么?“价值决定悖论”也就在这时成为了问题。 　　 　　二、中国学者至今未能解开“价值决定悖论” 　　 　　建国以来，我国学者对“价值决定悖论”展开了三次集中的讨论。第一次发生于20世纪50年代末一60年代初，第二次发生于改革开放时期的80年代初，从确定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目标的90年代初开始持续至今，正在进行第三次讨论。在这半个世纪中，众多学者在这方面进行的探讨并未取得多少实质性的成果。究其原因，固然与“价值决定悖论”所具有的谜一般的性质有关，更主要的却是与传统研究的方法缺陷有关。在我国，马克思主义学者常常抱有这样的信条：既然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那么一个商品生产者只有付出较多劳动，才能获得较多的价值。循着这一思路，他们便从生产力特别高的个别劳动的种种特性出发解析“价值决定悖论”，或认为生产力特别高的劳动更有生产性，或认为生产力特别高的劳动是更为复杂的劳动，因而它的少量劳动就可以自乘为多量的社会劳动，创造更多的社会价值(以下简称“自乘说”)。这种见解虽然坚持了劳动价值一元论，但它的分析方法中缺少整体的部门的视野，缺少对价值决定过程每一环节的精细考察，有时甚至连形式逻辑都未顾及。结果是排斥了物质技术生产力在价值决定中的竞争性作用，割裂了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与物质技术生产力的有机联系。当这种见解受到理性的追问、尤其是受到科学技术迅猛发展的现实挑战时，相反的意见就产生了。这种意见肯定了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意义，看到了社会价值与企业的物质技术生产力成正比、而不与其实际劳动耗费成正比的事实，但同样因为不能正确解析“价值决定悖论”，遂把物质技术生产力说成是价值源泉，走向了劳动价值论的反面――“多要素价值论”。这两种见解，表面上看结论相反，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