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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传统戏曲和教育初探 　　世界上的表演艺术大都有一个相似的源头，那就是某些崇拜仪式和庆祝纪念仪式，以后的分化发展开始也和这些仪式的性质甚至形式有关。在普通教育形式不发达，社会政治、经济制度不能提供大众一般教育条件的时候，表演艺术其实就是那时社会大众最主要的文化知识来源，表演艺术充当教育者的角色时，除了其产生背景和内涵的特定因素之外，表演形式的艺术属性也会慢慢成长，并最终成为与其严肃的历史、宗教内涵有别的、独立的文化形态，这两者共同构成了受众的文化个性与文化人格，甚至还影响到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格和思维特色。本文试图探讨由戏曲艺术进行的“大众教育”对一个国家文化形成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更期望透过这种探索能涉及到某些独特的中国文化现象。 　　 　　一、传统戏曲产生的文化性质和历史背景 　　 　　要探讨中国的文化历史背景，有必要首先提出“经验性文化”的概念，用这个概念来为中国的传统文化定性，以区别于一般文化史描述中使用的西方实证文化观。“经验性文化”与“先验”文化这两个概念的区别是：“经验性文化”，实质也是以“实证为主”，而且首先就是“实证”，只不过它是以“经验的实证”而不是“理论的实证”为特点。而“先验”文化则是指这个文化在理论上的原则和基本概念是没有证明过的，其原则和基本概念的存在价值有疑问，这样两者就有了质的区别。世界范围内的这一文化在历史上曾有不同的形态，其中的区别完全根据各自先天与后天条件的情况而定，而恰恰今天通行的西方文化的类型反而是一个特例。实际上这也是本文论述中的一个关键，因为作为文化的“经验”属性不是选择，而是历史和环境的“际遇”这样客观的存在状况，因而“经验”本身不仅在理论实践范围上自证其价值，决定了一种文化的思维和实践特色，后来还把历史文化的实用价值与地位推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提出经验性文化概念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西方的实证（文化）方法决定了西方后来文明形态的形成特点，并一直影响到今天。中国传统“经验性文化”却与此相反，这个文化的重点是“经验”二字，早期经验（包括形成的共识原则）与后来经验互相验证，在使用、调整和修正中实践着、发展着这个文化（经验性生活的特色是永不丢掉原则，并以发展作为最终回到原则的努力，正如孔子所说，追求小康最终是为了回到“大同”）。不断往复的结果是，几乎很难分清实践与文化的真正思维界限，在现实与文化生活中，人们只有一个互证（或自证）的模态可以享用，并且由它构成了社会结构、思维、行为方式等各种特色现象。 　　 　　二、祖宗、祭祀和说唱 　　 　　由于经验性文化使然，中国社会从早期就有一个最本质的根基――祖宗文化和由此而来的祖宗崇拜。所谓经验者，是指上辈行之有效的实践知识积累，所谓先圣、先贤就是之前为社会做出了突出成绩和榜样的人，经验中最重要的原则和价值观正是通过他们的存在而反映出来的。所以“孝”在中国的性质，不仅是伦理问题、家庭秩序问题，它还是一个政治原则问题，“孝”不分人之上层下层，越往上，“孝”的义务越重，国家的传统主流文化中，尤其是话语内涵中，关键词就有历史（经验）、祖宗（先圣、先贤）和“孝”，宗法制度是用来具体实施“孝”的精神的保障，是政治制度的有机部分。既然如此，一个如此尊崇经验、祖宗的民族文化中自然具备制度化的纪念与推崇仪式――祭祖。经验的制度化就会使祭祀仪式也制度化，如果祭祀制度中使用文艺形式，那么，这种文艺形式也就将是制度化的形式，同时，其文艺内涵中的历史知识部分一定会成为其核心内容。 　　第一，中国有共同认可的祖源历史，正是这个近乎一源性的祖宗文化才使国家祭祖的开始成为可能，一般来说炎黄之祭称为国祭（另外，同样重要的天、地之祭也属国祭，同为国祭者还有国家的社、稷之祭）。上述几方面主要由天子与官方出面祭祀，其后是各个姓氏群的祖宗之祭。除了天子和官方的国祭之外，其他祭祀都是要在一个村一个镇，或一个家族、家庭中具体进行的活动，而且是制度化的活动（同此的还有生日、忌日、婚嫁、丧葬、满月等或称为祭，或称为庆，或称为祀）。 　　第二，先圣、先贤祭祀，即对政治、文化、教育、生产有巨大贡献的人，也有的是民族文化创建与民族战争中的功勋或英雄人物，还有祭祀社会行业方面的创始人即鼻祖祭祀。 　　第三，中国是一个以农业为主要经济活动方式的国家，农业经验自然非常重要，其长期经验积累所形成的天时、地利观念和天、地崇拜，结合农业生产实践又演变成了庞杂而丰富的节气文化。节气文化是经验性文化中的另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为了乞利和酬神（春祈秋报、酬神赛会），就在这些节气中搞盛大的祭祀、庆祝活动（尤其是腊月），其中各种酬神与商贸相联系的庙会演出更是盛况空前。 　　第四，祭自然神和祭鬼神，中国人的鬼神思想与这个社会的发展性质相关，一般同自然共生灭的经济实体，其社会文化都有泛神化的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