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和启示严复自由思想述评.docVIP

争辩和启示严复自由思想述评 　　摘要：为了探讨学界对严复自由思想不同的研究路径，择取有代表性之文献，采用对其内在理路进行比较分析的方法，认为严复的自由观是由中西文化构成之复合体，在研究中力图以一种视角、一种模式取代其他并非完整。严复对自由的理解既有对西方思想中消极自由的发现，也有对传统中积极自由的发明。严复对西方自由思想的理解有其主体性与创造性的自觉――他是在中西文化的“交融互释”中进行着转化与创造。 　　关键词：严复；穆勒；自由思想；传统 　　中图分类号：B25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731(2007)0643035-05 　　 　　一个不争的事实，近代中国对自由的感知与向往，严复的译介功不可没，其自由思想对后世影响可谓深远。关于严复思想的发展，学界曾形成一基本模式，即由“全盘西化时期”到“中西折衷时期”再到“反本复古时期”的演变过程。不过???近些年来随着研究的逐步深入，学界也形成另一不同之看法：严复的思想不仅不存在基于前后分期的转向，而且有其内在的贯通。如对于中西文化的把握，严复就是在两者的冲突之间，企图消解其间的紧张，并在“交融互释”的基础上，建构民族的新文化。据笔者考察，此一观点愈来愈多地得到支持与认同。那么，严复对自由思想的理解是否也是前后贯通的?其内在理路是什么?本文择取若干有代表性的研究展开初步的讨论，以期对以上问题的深入探讨提供某种帮助。 　　 　　一、寻求富强与工具理性：史华兹的解读 　　 　　解读严复的自由思想，著名汉学家史华兹(Ben-jamin I.Schwartz)是无法绕过的，其相关研究主要体现在《寻求富强：严复与西方》(Search of wealthand power：Yen Fu and the West)一书中。这部著作篇幅虽说不大，但影响却可谓深远。 　　史华兹一贯强调，关切是思想史的“基始依据”。因此，中心关切就成为讨论严复思想的一个切入点。史华兹分析道：“在随着甲午战争失败而来的严重危机的气氛中，‘富强’的口号和一切有关的联想，赢得了统治阶级中大多数明智人士的默认，并且使讨论转向了新的话题。”在此，史华兹将西方的制度、思想和价值观念与儒教的核心内涵置于对立的两端，认为晚清有识之士将时代之课题转换为“它不再是我们怎样达到富强和保国，以便‘保教’，而是我们怎样才能既富强又保教?说到底，假如必须在保国和保住基本的儒教价值观念之间作最后的抉择，那么，哪一方将让路呢?”史华兹的答案是： 　　哪儿的民族一国家处于衰败、危险之中，哪儿的民族主义者就几乎不愿意在那些与民族富强需求相背的民族过去的气质中去发现价值。人们的确能偶尔发现近代民族主义者的激进典型会公开宣称整个民族的过去是民族独立和强大的障碍。 　　在此，史氏进一步指出：“青年严复几乎适合于’这一类”，并且“达到了思想的成熟”。严复正是以求得富强为目标，去了解、发现西方。史华兹发现，通过向西方特别是英国的学习，严复体悟到欧洲的奇迹“在于它有能力促进个人的建设性的自我利益，以及解放个人的能力并利用这些能力去达到集体的目的。”这样，国家的富强就是通过解放个人的活力和能力达到的，而其获得之根本就来自于自由。在史华兹看来，穆勒(John Smart Mill，1806-1873)的《自由论》(On Liberty)被严复在其中译本《群己权界论》中加入了天演进化的思想，因此，穆勒关于自由的内容就被严复用“斯宾塞一达尔文主义的语言塞进那些含有‘适者生存’意思的领域，即把自由作为提高社会功效的工具，并因此作为获得富强的最终手段。” 　　在史华兹看来，严复在西方社会至少发现了两个使中国摆脱落后所必不可少的秘密，除了“必须充分发挥人的全部能力”以外，另一重要方面就是把这种能力可“导向为集体目标服务的公益精神”。史氏指出：严复“发现”西方社会的个体在利己的同时亦存在着“公心”(民德)，而文明的利己和公义之间并无鸿沟。因此，在严复自由观中就存在着明显的伦理预设，即将“民德”、“特操”容涵在自由之中，这样严复对自由的理解就包含着通过民德中的集体主义精神求得国家富强的倾向。例如，在经济方面，这种“公心”会使“国家‘计划’的扩大成为可能”。史华兹由此指出：“穆勒所论及的自由与严复所关心的自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自由”，穆勒所讲的个人自由似乎与个人紧密相关，同社会整体或者国家利益关系不大。而自由思想之于严复最强烈的反映却是“它们能作为达到富强的手段这一直接价值”，进一步地，“假如说穆勒常以个人自由作为目的本身，那么，严复把个人自由变成一个促进‘民智民德’以及达到国家目的的手段”。 　　总而言之，在《寻求富强：严复与西方》一书中，史华兹将严复的西学思想置于救亡图存、求富求强的历史背景中，并进一步将严复所理解的自由与此相联系，指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