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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组织权力――语义辨析和重审 　　摘 要：在大学组织权力的历时性语义分析中，权力概念的研究呈现出 “问题”出发―“概念”引入―“概念”消解―“理论”重构的路径取向，然而“消解”以后的“重构”往往是建立在语义不清的基础之上。而以不同语言成分作为定义方式、错位式定义以及对权力客体的认识不清是目前研究存在的问题症结。对大学组织中权力的定义，首先应该明确问题是概念解读的先决条件；其次要清晰大学组织权力是“学术场域”中的权力。在建构“主语式”权力体系的时候，对“学术”权力和“党政”权力的区分，要从利益主体相互依赖的身份中予以确认。 　　关键词：大学组织权力；语义分析；主语式权力 　　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610（2011）01-0014-05 　　 　　大学组织中的权力与一般组织有所不同，学术界对于“学术权力”约定俗成式的使用就是很好的例证。自伯顿#8226;克拉克教授提出十种学术权力［1］的概念开始，研究者就试图厘清大学组织中权力的真实内涵，以此建构权力的“围城”。然而，在实际的概念辨析中也存在许多争论，使得大学组织权力研究陷入了困境。 　　 　　一、大学组织权力:概念之考 　　 　　严格来说，国内学术界对于大学组织中权力的研究是从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的，虽然类似“学术权力”、“行政权力”的概念并非取自西方，然而研究的推动力却是受到西方研究文献的启发。在1990年至2009年中国学术期刊全文数据库的篇名检索项中，以“学术权力+行政权力”为检索词就可以搜到1，118条记录，其研究力度、范围可窥一斑。对大学组织中权力的界定也呈现出多元取向，从开始的简单描述到对几种权力主体、客体、来源等方面的深入探讨，顺应权力分类者有之，认为分类方式“虚妄”者有之，阔谈权力冲突、博弈属于无稽之谈者亦有之。在此无意介入这些争论，仅想从对于大学组织中权力（主要以讨论最多的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为主）的语义分析中寻找出一些规律，以便切入到自我发现的问题领域中。表1是近十五年来国内学术界发表在核心期刊上关于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的一些颇具代表性的理解，有些是概念的表述、有些则是指明了两种权力的范围、来源、主体等，总之，试图通过历时性的语义分析以获得一些思考。 　　从时间的序列上，我们能够看出，一方面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概念从简单的范围描述逐渐走向全面的展示、从平行的一对范畴变得对两种权力“对称性”的质疑，在概念语言整理的背后还不乏用批判的眼光去揭示大学组织中权力的实质现象。如“两者不仅在主客体、运作方式上是重复交叉的、而且在大学管理中属于两种权力、一套机构。”［2］32“大学内部权力系统是一种立体的结构,而不是各元素平行的状态。”［3］65“‘学术权力’和‘行政权力’从逻辑概念上来考察，所表现出的形态应该是交叉关系。”［4］“中国学者引入‘学术权力’概念，意图在于消解双重意义的‘膨胀式行政权力’。主要是来自大学内部的膨胀式行政权力，这种权力在学术事务管理中无视学术发展的独特规律，使以教授为代表的教学科研人员在大学管理尤其是学术事务的管理中处于基本无权的状态。”［5］17“在中国语境下‘学术权力’概念范畴远小于国外对于‘学术权力’的概念理解。对‘学术权力’的界定，与其说是对事实的概括，不如说是一种价值的追求。”［6］ 　　 　　二、大学组织权力研究:从“批判”到“反批判” 　　 　　（一）权力研究的路径取向 　　纵观我国学者对于大学组织中两种权力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一种奇妙的路径取向：即从“问题”出发――“概念”引入――“概念”消解――“理论”重构的过程。 　　早期的大学组织权力研究并不在意“学术权力”“行政权力”这样一个代表性的词语，仅看到了目前中国高等教育发展中出现的问题，于是出现西方的所谓“舶来”词汇，这一词汇的表达甚至不需要进行过多的内涵语义修饰，而仅关心诸如“行政主导力量太强”“国外的学术控制力是怎样的”这类问题。随着研究的推进，按照国内的语义表述方式，研究者开始并不仅仅满足于那种逻辑含义不清的表达，试图将“学术权力”、“行政权力”注入完整的概念解读。于是建立在“权力”概念基础之上的“学术―权力”“行政―权力”等概念应运而生，然而概念的表述终归是要为行文和解决问题服务的。如定义“学术权力”是学者或者学术机构所拥有的权力，同时又提出“行政权力压制了学术权力”的问题，当然就会有人质疑：那些大学内普遍存在的“双肩挑”干部，在处理学术事务时其权力受到谁人压制？正是由于概念的解读方式不同，才出现了彼此的“消解”，然而每一种“消解”又都会使自我也陷入到“泥泞”之中，因为“消解”的过程并不是一个将对方定义和问题统筹考虑了以后的“消解”。理论研究者在不断质疑前人关于大学组织权力研究的同时，也在批判的基础上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