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权力与村庄空间形态的变迁-南京农业大学学报.PDF

第 １７卷 第２期 南京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７．１７（２） 　 　 　 　 　 　 　 ２０１７ 年３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Ｎａｎｊｉｎｇ Ａｇｒｉｃｕｌｔｕｒ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Ｅｄｉｔｉｏｎ） 【农村社会发展】 资本、权力与村庄空间形态的变迁 ———基于苏南Ａ 村的分析 费钧 （中山大学 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５１０２７５） 摘　 要：文章基于对江苏省南部Ａ村近三十年空间形态变迁的分析，探讨村庄空间形态变迁的动力 机制。 研究表明，村办企业的发展与村庄空间形态变迁紧密相关，而其变迁方向又受到土地资本化 与权力科层化的双重影响。 一方面村办企业扩大规模和效益的动力与上级政府推动的土地资本化 相契合，使得村庄空间形态呈现功能分化；另一方面在权力科层化的作用下，村庄的住房形态以官僚 和企业利益考虑为主，而忽视了普通村民的空间权利。 文章对村庄空间形态变迁中企业的作用进行 了分析，有助于从资本—权力互动的角度解释村庄空间形态的变迁。 关键词：村庄空间形态；土地资本化；权力科层化 － － － 中图分类号：Ｃ９１２．８２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 ７４６５（２０１７）０２ ０００８ １１ 一、问题的提出 ① 回顾当代中国农村政治研究，村庄空间形态 变迁的动力机制并没有获得足够的关注。 但 事实上，列斐伏尔（Ｌｅｆｅｂｖｒｅ）在 １９７０ 年代就提出“有一种空间政治学存在，因为空间是政治 ［１］ 的” 。 与早期的地理学研究将空间作为规划知识的产物，强调其“客观性”和“科学性”不同， 以列斐伏尔为代表的新马克思主义学派将空间与资本主义生产相联系，这一理论上的“空间转 ［２］ 向” 为反思和批判都市化运动提供了洞鉴。 国内学者也尝试将空间生产理论运用于对中国城 ［３］ 市问题的分析 。 但是，对于中国农村空间形态变迁的“空间政治”反思却被忽视了。 以空间政治理论来思考中国农村空间形态的变迁，首先要面对的问题是中国农村存在怎样 的资本？ 在此，我们发现改革开放之初异军突起的乡镇企业，已经引发了研究者对其中“资本” ［４］ 因素的广泛讨论，例如有关乡镇企业早期的资本积累方式 、企业发展中的人力资本和权力资 ［５］ ［６］ 本 、乡镇企业改制中“资本的能动性” 等问题。 但是乡镇企业发展及改制对所在村庄空间 形态的影响，则较少进入研究者的问题中心。 本研究以江苏省南部（以下简称苏南）Ｊ市Ａ村为案例，通过对 Ａ村近三十年发展的历史考 察，尝试分析作为重要资本类型的村办企业与村庄空间形态的关联。 Ａ 村在 １９８０ 年代还是一 个经济落后村，但是从 １９９０ 年代初开始依靠村办企业的发展，现已成为该镇排名第三的经济发 ② 达村 。 与此同时，Ａ村的空间形态也在近些年发生巨大的变化。 在２００３ 年之后，Ａ 村村民被 － － 收稿日期：２０１６ ０９ ０９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战略、路径与对策”（１２＆ＺＤ０４０） － 作者简介：费钧，男，中山大学政治与公共事务管理学院博士生。 Ｅ ｍａｉｌ：ｆｅｉｊｕｎ＿０２１５＠ １６３．ｃｏｍ ① 广义的村庄空间包括地理空间和公共空间部分，本研究仅从狭义的角度来理解村庄空间形态，关注点在于村庄的 居住、生产和生活等土地空间利用方面的变化，区别于村落公共空间的探讨，后者更多的是与村庄秩序、历史传统和宗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