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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境界和超越儒家生命观研究 　　摘要：生命意识是儒家思想的根本特征。儒家在生命本原、生命境界、生命意义以及生命过程等问题上的基本观点构成儒家的生命观体系，这几个方面的特征可以概括为“天地之大德日生”、“下学人文上达天德”、“人与天地相参”以及生命过程观的“存顺没宁”，其共同的特征就是追求生命的境界与超越。 　　关键词：儒家；生命观；境界；超越；生意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142(2010)03－0046－05 　　 　　人类走到今天，亲历和享受着科学技术带来的无穷福祉。但是，科学之“真”并没有必然带来伦理之善和艺术之美，人的生命境界和心灵世界也并没有伴随“真”的膨胀而增添应有的阳光和绿色。相反，因为缺乏根本的、本真的与终极性的思考而往往陷入生之困惑与死之茫然。生命境界与超越成为现代人面对工具理性的挤压而倍感亲切的价值诉求。以关注生命存在与心灵境界为主要特征的中国传统哲学不断昭示着自身特有的生命力，或儒、或道、或释，都是讲的如何通过“觉解”来安顿我们生命的道理。新儒家代表人物牟宗三说过，“中国哲学的主要课题是生命，就是我们所说的生命的学问。”也有学者把生命性或生命意识看作是中国传统哲学区别于其他哲学的根本特征。或者说，中国传统哲学因其在生活与生命的关系上更加关注生命、在生存与存在的关系上更加关注存在，因此形成中国哲学特有的生存智慧，这就是生命的境界与超越智慧。追求生命境界与超越也是儒家生命观的核心，并与生命本原、生命过程、生命意义等观念一起构成儒家生命观体系。 　　 　　一、生命本原观：天地之大德日生 　　 　　《易传?系辞》提出“天地之大德曰生”，又说“日新之谓盛德，生生之谓易”，“生生之德”反映了中国哲学所理解的天地创造精神，即把创造生命看作是宇宙最崇高的德性。对宇宙“生生之德”的肯定与赞赏，构成儒家生命观的根本特征，“生”也就成为儒家哲学的重要范畴，并与儒家伦理的根本范畴“仁”一起构成对生命本原的解读，因此儒家伦理从根本上说是“生”的伦理，也就是生命的伦理。关于“生”的内涵，有学者总结为三个方面，即个体事物的自我生成，即某种隐蔽的、不存在的东西转变为显现的、有确定实在的东西；一物生出另一物；第三方面是指某种唯一性、本原性的东西(比如天或后来的道)生育万物。第三种意义的“生”就是具有普遍意义的宇宙之生。宇宙生命在春秋以后逐渐发展成为中国哲学生命概念的主要内容。儒家是把生命看作是宇宙的根本精神，是最高的本体，孔子曾说：“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论语?阳货篇》)这里的“生”就代表了自然界的创生力量，具有生命哲学的意义，并与人的生命及其意义构成有机的整体。 　　宋代理学家明确把这一创生力量解释为“仁”，以“体认生生”和“观生意”来把握宇宙精神和天地万物融会于“一体之仁”的意境。理学家自周敦颐始，都追求以“生生”为特征和纽带的天地万物一体境界。从周敦颐的“窗前草不除”到程颢的“观天地生物气象”，都是这种一体境界的生动描述。程颢说：“周敦颐窗前草不除去，问之，云：与自家意思一般。”(《周濂溪集》卷九)窗前草枯荣交替，体现了生生不已之天道，人就是在对这种生生之道的体验中获得一种与自然大化相融一体的力量和意境，“生”既为宇宙的最高德性，那么这种力量就是善的力量，也是美的意境。“观生意”成为理学境界的重要特征，被称为“理学气象”。通过观自然万物之“生意”，天人遂成为一体。这种“生意”，也被理解为事物生长的根本动力一生命力，所以“生意一词表现了儒家对生命最深刻的体会。儒家总是刻意维护这种生意，使之生，促其生，利其生。”梁漱溟也认为：“这一个生字是最重要的观念，知道这个就可以知道所有孔家的话，孔家没有别的，就是要顺着自然道理，顶活泼顶流畅的去生发。他以为宇宙总是向前生发的，万物欲生，即任其生，不加造作必能与宇宙契合，使宇宙充满了生意春气。”朱熹解释孔子“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感叹时说：“天地之化，往者过，来者续，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然其可指而易见者，莫如川流。故于此发以示人，欲学者时时省察，而无毫发之间断也。”(《论语集注》)这里是说，人通过体认自然的创生力量而实现人生的创造，获得生命超越的力量之源。 　　“生生之仁”这一理学命题把自然的创生力量与人的生命意义联系在一起，生命的本原乃至人生的一切责任担当均来源于全体不息的生命洪流。现代新儒学大师熊十力说：“这种不断的变化，我们说为大用流行，这是无可呵毁的。我们依据这种宇宙观，来决定我们的人生态度，只有精进和向上。”梁漱溟也说：“生命本性可以说就是莫知其所以然的无止境的向上奋进，不断翻新。”这都是因为健动不息的宇宙生命构成生命境界与超越的本体根源，构成儒家生命修养、生命境界的最终依据。以此为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