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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两代自首制度的研究 　　摘要:中国刑事法律中自首制度发源久远,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唐律是中华法系的典型代表,对于自首制度的规定非常详备,对后世的法律有巨大的影响力。宋代刑律虽然主体是继承了唐律,但根据政治、经济关系的变化和时代的发展,有自己的创新和特色,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对唐宋两代自首制度的比较研究对现代自首制度的发展、完善仍有裨益。 　　关键词: 唐律 宋刑统 自首 　　 　　一 　　 　　由于自首制度的发源久远,内容丰富,独具特色,向来被认为是中华法系特有的刑法制度。自首制度是统治者在总结长期与犯罪作斗争的基础上逐步创立、丰富和发展的,能够分化瓦解犯罪分子,消除犯罪者的反抗意识,减少犯罪的数量,提高破案速度,产生了很好的社会效果,有利于阶级软化政策的推行,缓和阶级矛盾,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秩序。 　　唐律是中华法系的一大标志,它对自首制度的详细规定体现了中华法系内容的博大精深。唐律吸取了历代王朝关于自首规定的有益因素,不仅对自首制度进行了详细的规定,而且分析了自首的伦理、法理基础,时至今日仍有其研究与借鉴的重大价值。 　　唐律《名例篇》第三十七条规定了犯罪未发自首,即犯罪人在犯罪未被发现之前向官府自首,从而免除其刑事责任,促使犯罪人改过自新,减少犯罪。在注解“疏”中阐释了自首的伦理、法理基础,即“过而不改,斯成过矣。今能改过,来首其罪,皆合得原”。②认为既然罪犯已知改过,而向官府自首,都应被原谅和宽宥。这样的注解充分体现了儒家“德主刑辅”的思想,有利于社会矛盾、阶级矛盾的缓和,巩固地主阶级的统治。 　　一、唐律对自首制度的具体规定有“诸犯罪未发而自首者,原其罪”。③犯罪未被发现而向官府自告其犯罪,认为是自首,如果犯罪行为已为人所知,已被追捕或已有人告发而尚未处理的,“有文牒告言,官司判令三审,牒虽未入曹局,即是其事已彰”,④不能认为是自首。“其轻罪虽发,因首重罪者,免其重罪”,⑤“即因问所劾之事而别言余罪者,亦如之”,⑥即指如果轻罪被发觉,而重罪未被发觉,在被官府讯问时自首了重罪,对于重罪免除刑事责任;在讯问此罪时,主动交待彼罪即余罪的,余罪也可认为是自首,免予追究。 　　二、唐律为了充分发挥自首制度的阶级软化作用,吸引罪犯自首,还规定了广义的自首,即遣他人代为自首,“即遣人代首,若于法得相容隐者为首及相告言者,各听如罪人身自首法;缘坐之罪及谋叛以上本服期,虽捕告,俱同自首例。” ⑦对罪犯请他人代为自首的或应相容隐之亲属首其罪的,与他自己亲自自首同等对待。遣人代首是指罪犯派遣他人到官府代自己自首,不论该人与自己是亲是疏,只要是出于罪犯自己的委托而代为自首的,就与罪犯自己自首相同对待。如果依法是得相容隐的人到官府告发,亦同于罪犯自首。 　　三、对于自首不实及不尽者,唐律规定:“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至死者,听减一等。自首赃数不尽者,止计不尽之数科之。” ⑨意思就是自首不实、不尽的,只追究其不实不尽之罪的刑事责任,但应判处死刑的则可以减一等治罪,“疏”中举例来说明不实不尽。如果强盗得到赃物,但是自首说是偷窃,虽然将赃物都已自首,但仍然以强盗不得财论罪。如果枉法取财十五匹,而只自首十匹,隐瞒了五匹,为不尽之罪,需要追究刑事责任。 　　 　　二 　　 　　宋代阶级矛盾尖锐激烈、错综复杂,宋初制定了《宋刑统》。《宋刑统》因袭唐律,全面系统地规定了自首原罪的原则,自首制度的基本精神与唐律相同,但并不是唐律的翻版,有其自己的特色。由于《宋刑统》“很快就不能适应急剧变化的政治、经济关系的要求,统治者不得不大量地运用敕令补充律之未备,变通律之僵化”。⒁为了使皇帝临时发布的散敕成为相对稳定和具有普遍效力的法律,开始对散敕定期进行编修。随着编敕的发展和编敕地位的提高,独立于《宋刑统》之外的编敕逐步取代了《宋刑统》的国家常法地位。还有其他多种形式的法律,如令、式、条例、条制、条令。在这些形式的法律中对自首制度的内容有了丰富和发展。 　　一、宋代有些犯罪虽然自首,但只能减刑而不能免罪。如亲属首告者,减三等处罚。对反逆、强盗、杀人等重大犯罪不准自首,虽然自首也要追究刑事责任。从这样的变化来看,宋代的自首制度较唐代的自首制度为严格,对犯罪处罚较唐代为重。这正反映了唐代社会矛盾缓和,刑罚轻省;而宋代社会矛盾复杂化,阶级矛盾极其尖锐,土地的大量兼并和频繁的对外战争,使农民不堪重负,盗贼蜂起,封建地主阶级为了维护统治地位,加重了刑罚镇压,刑罚制度较为严酷。 　　二、规定了强制自首。针对某些违法行为要求犯罪者在一定期限内自首,违者从重追究法律责任。如宋真宗大中祥符六年(1013)诏令“两浙诸州军寺观及民家藏铜像,限两月内陈首”。⒂天禧四年(1020)又规定:民户伪立田契隐于形势之家而逃避赋役者,“限百日自首,……限满不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