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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轻声性质的研究述评 　　［内容摘要］ 轻声是现代汉语中的一个特殊现象，本文主要就20世纪关于轻声性质的研究做简要的概述和评论。从早期的关于轻声概念的较为模糊地提出，到后来的运用更为精确的声学实验解释轻声现象，以及贯穿其中的关于另立调类的争论，对轻声性质的研究逐步走向了成熟化、体系化。 　　［关 键 词］ 轻声；性质；变调。 　　［作者简介］ 詹跃仙，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 　　 　　一、早期轻声性质研究 　　 　　最早提出轻声概念的应当是赵元任先生，他在1922年的《国语罗马字的研究》①一文开头的凡例中第一次提出。在1923年的《国语新诗韵》中，赵元任先生再次使用“轻声”的说法，认为轻读时只使用一种不高不低的轻声含含糊湖的带过去。在《北平语调的研究》②中，赵先生指出，轻声字失去固有的调子后，它的音高性质就完全随它的环境而定了，他具体描述了轻声字的高低度并总结了两三个轻声字连用的变化规则。文中对轻声音高和调形的描述得到较普遍的认可。1932年，他也提到，当一个音节被读成了轻声，它就丧失了本调。虽然赵元任先生没有对轻声作严格的定义，但从对轻声的论述来看，主要是从音高角度来审视轻声，将它当作了一种音高变调。而后赵元任在1935年的名为《国语语调》的演讲中说：“国语有所谓‘轻声’，一种声调，但这并不是阴阳上去之外又加上一个第五种字调，是不管阴阳上去哪一调的字待会我要讲的情形之下会读得很轻，又因为轻读的缘故把原来的变化全失落掉了。”“轻声不论本来是什么调的字都是读得短一点，并且平的没有多少高低的变化。”③在上面的论述中，赵元任先生进一步从音强和音长角度说明了轻声，认为轻声是轻读造成的，结果导致了音高的失落。 　　汪怡在1924年的《新著国语发音学》中明确地将轻声列在变调一类中进行阐述，他在此书中指出，轻声“只要轻轻一带，不必再分五声，因为他们本字的声调早已失去了”④，可见，汪怡在将轻声看作特殊变调的前提下，论述轻声是失去本调的不同于“五声（阴阳上去入）”的声调。同时，在《新著国语发音学》中，汪怡发现轻声不仅是失去本调的发音，同时在音质上也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他指出轻声是变及韵母和声母的一种发音。 　　1926年，后觉在《国语声调研究》中，注意到轻声有时长特点，轻声的特殊语法作用和变韵、失韵的特点。他认为：“所谓强弱，就是发一种语音时用力的轻重之关系。轻声是四声（平上去入）以外的一种特殊腔调，其实就是最弱的弱音，其长短是和短音――如入声――相类似，而没有那么强。”⑤后觉从轻重音层面认为相较于普通字音而言轻声的发音是相对轻弱的，而从语音要素层面看，后觉的语音观点则从普遍的对于轻声音高的研究脱离，而主要从音强角度分析轻声。 　　 　　二、中期关于第五调类的争论 　　 　　在轻声性质的研究过程中，出现了将轻声定义为汉语的第五调类的看法。虽然这一论点始终没有成为主流，但对这一问题的论争基本贯穿了轻声性质研究的整个过程。 　　50年代，张洵如先生认为轻声是汉语的第五调，并且在《北京话轻声词汇》中收录了4351条轻声词。至今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学者认为应当将轻声立为第五种声调。持这一观点的学者注意到轻声的调值表现，认为轻声在调值上不同于四声，但同普通话四声一样是一种调类，它同样可以用调值表示出来，因此应当在四声之外将轻声立为第五调类。90年代，亦有“请立轻声为第五调类”⑥的呼声，并有这样的疑问：既然上声、去声调类中的音节在具体的语境中可以有变调，为什么轻声不可以作为一种声调而在语境中变调呢？ 　　对此，反对这一观点的学者认为，现代汉语中许多的轻声音节都是有原调的,只是在语流中，因音节相互影响，而使得一个音节读得又轻又短成为轻声。也就是四声的变调是有原调值的，轻声是变调的结果，没有固定的原调值，因此只能把它做特殊变调现象来处理，在不同的词语中轻声的调值是不同的。例如普通话中与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调类对应的调值分别是55、35、214、51。而轻声则没有固定的调值。如果将轻声确立为第五声调，则不同情况下的轻声调值将与原来的四声调值发生重复，整个声调系统也就随之混乱。 　　轻声不能成为第五声调还因为它不是独立存在的，只有它进入了特定的词语之后才变成了轻声。轻声所依附的是原本具有固定音高的词语，一旦脱离了它所依附的具体词语，轻声就不能独立存在；当轻声字以独立形态出现时，它所显示的调值不是轻声而是该字的原有四声调值。因此轻声不能单独作为另外一种调类。 　　 　　三、后期声学试验研究 　　 　　轻声性质研究发展到八九十年代，出现了新的特点。实验语音学的发展使轻声研究从声学角度，更精确的来解释轻声现象，分析轻声性质。 　　林茂灿、严景助在80年代初做了相关声学实验，分别从语音的四要素对一系列轻声词进行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