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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何种意义上区分马克思文本与恩格斯文本 　　内容提要 马克思的原始稿和恩格斯的修改稿两者不能互相代替，它关涉到文本归属的严肃问题，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修改稿和原始稿的对比中可以得到说明。必须从文本的客观归属上严格区分马克思独著文本、恩格斯独著文本和马克思恩格斯合著文本等文本归属类型。对马克思和恩格斯文本归属的清理，既符合马克思恩格斯本人的学术严谨态度与学术规范，也是当今学术界严谨治学的基本要求。 　　关键词 马克思 恩格斯 文本归属 学术规范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47-662X(2012)01-0008-05?おお? 　　 　　随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深入，“文本”与“解读”日益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的重点之一，而在对“文本”与“解读”的研究中，出现了马克思与恩格斯文本归属的障碍，并构成了深入研究的前提性瓶颈。笔者认为，谨慎区别与严肃对待马克思恩格斯的文本归属问题是属于学术界当前讨论学术规范问题中更具有深远意义的问题。在彻底清理马克思和恩格斯文本归属的前提下，对整个学术界的学术规范提出全面反思，有助于提高学术界学术规范意识及其加强与全球化的学术规范体系的交融。 　　一、《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修改稿对原始稿?の淖中薷牡男灾?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创立的重要标志之一，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发展的性质和进路具有根本性的向导意义，正如恩格斯所评价的，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非常宝贵的”。①从文本上看，《提纲》有两个现行于世的版本，一是马克思写作于1845年春，于1932年首次发表的《关于费尔巴哈》的原始稿，另一是作为1888年恩格斯出版的《路德维希#8226;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附录的《马克思论费尔巴哈》，即《提纲》的修改稿。国内外学者对于《提纲》的原始稿和修改稿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在用其作为教学和研究的文本依据时更多地倾向于使用恩格斯的修改稿，甚至出现标识不明的直接引用。学者们基于原始稿和修改稿的文本差异对马克思和恩格斯学术思想关系的评价大相径庭，主要形成了马克思恩格斯“统一说”与“对立说”两种态度。 　　从整体上看，笔者倾向于“统一说”，但是又不完全认同“统一说”的观点。原始稿和修改稿在形式上、在内容上统一的基础上，也存在明显差异。 　　原始稿和修改稿所反映出的两位作者的观点没有本质性的区别，修改稿对原始稿的技术性改动并没有违背马克思原始稿的本意。从文本的形式上看，两个稿本框架结构条款的数量是完全相同的，均 　　由十一条文本组成，恩格斯并未对稿本进行形式上的修改；从文本的整体内容上看，两个稿本虽言简意赅，但意蕴十足，都是在批判旧唯物主义的基础上，以新唯物主义实践观为核心主旨并将新唯物主义哲学观的基本理路演进、贯穿于全文之中；与费尔巴哈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彻底划清界限，包含着“实践观――存在论――历史观――哲学观”（王东：《马克思学新奠基――马克思哲学新解读的方法论导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99页。）的哲学体系雏形；历史唯物主义思想初露端倪，深度的哲学内涵在《提纲》中得以体现。 　　然而，《提纲》的原始稿和修改稿在语言的措辞、语法上存在差异，这种差异反映出两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修改稿相对原始稿而言能更清晰、准确地表达马克思所要表达的思想观点，甚至是对马克思思想本意的补充；修改稿也不能够完全取代原始稿，原始稿有被继续推敲和挖掘的价值存在。 　　关于第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在原始稿中的第二条，“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③④⑤⑥⑦⑧⑨⑩B11?＊?B12?！堵砜怂级鞲袼寡〖?》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5、59、56、59、60、54、58、54、54、54、55页。）恩格斯将其修改成为“关于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③较之前者，后者对“争论”的指向性更为明确，而且在文字上更加简洁、清晰，避免了原始稿中不必要的措辞累赘。第五条中，恩格斯把“费尔巴哈不满意抽象的思维而喜欢直观”④改成为“费尔巴哈不满意抽象的思维而诉诸感性的直观”，⑤用“诉诸”取代“喜欢”在措辞上更显规范、中肯，同时，在“直观”前面添加“感性的”，不但与前面“抽象的”相对应，而且更加有力地体现了马克思对费尔巴哈的批评，即费尔巴哈摆脱黑格尔的思辨抽象却误入感性的直观中去，实质上也没有脱离旧唯物主义的范畴。第七条中，恩格斯在修改稿中将“社会的产物”⑥加上着重号，把马克思贯穿于实践观中的历史观凸显出来，是对马克思本意的进一步补充。诸如此类的技术性修改和补充几乎在《提纲》的每一条文本中都涉及到，这里不一一列举。显然，这些局部的修改对原始稿而言是裨益不菲的，通过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