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二)-解永敏.pdfVIP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解勇敏 1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第七篇] 头上戴着一顶靓帽子 多年前，机关里的人就将“靓女”一词当作一顶帽 子，无贬意也无褒意地戴在了徐帆的头上。 徐帆被戴上“靓女”这顶帽子纯粹是一件偶然的事。 那是她刚到机关上班不久，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 本来，机关里的人员年龄偏大，忽然进来个如花似玉的 姑娘(据说她开始在企业，后通过关系调进了机关) ，就 格外引人注目，徐帆在穿戴上又有一些特色，那时别人 在机关里不敢穿的无袖连衣裙、紧身衣、牛仔装，她都 旁若无人地穿在了身上，使得机关里的许多人在她上班 没几天，就牢牢地记住了她的名字。似乎，那时改革开 放的浪潮还不怎么迅猛，人们的观念还趋落后，久居党 政机关里的人总是那么正统那么老气横秋，对稍有新鲜 感的人和事立马就认为过头或者出格。那天，是一个春 天刚过夏天刚至的日子，机关里全体人员出动打扫卫生。 徐帆穿了一件白底红花的连衣裙，拿了一把大扫帚，一 147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边很用心地打扫卫生，一边哼着很好听的曲子，看起来 挺悠闲。也就在她干得欢畅悠闲的时候，老天爷的脸突 然变了，刮起了五六级的北风。这样，徐帆就很难再干 下去了，因为她穿的是连衣裙，稍不注意就被风吹起来 露出两条白亮亮的大腿。 就在徐帆的连衣裙被风刮起来的第三次，她不得不 放下手中的扫帚，双手紧拉着连衣裙往办公室里跑去。 这时候徐帆听到了一片笑声，听到笑声她回头的时候又 望见了一片灿灿的目光，目光下是很整齐的中山装、蓝 套服，众多的机关干部有女也有男，但好像没一个人穿 连衣裙或西装。事实上，徐帆的连衣裙三次被风吹起来 的时候机关干部们都望见了，因为对这样的事情人们眼 睛特别尖，似乎谁也不愿意放过那一瞬间的兴奋(应该用 亢奋) ，只是大家当着徐帆的面不好笑出声，而当她往办 公室里跑的时候大家也就憋不住了，笑声在瞬间就覆盖 了天地间。 这姑娘好“靓”啊!有人说。 是啊，“靓”得人眼花。有人说。 148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自此，“靓女”这顶帽子就戴在了徐帆的头上。 “靓女”咋会来机关?有人说。 观念问题，绝对观念问题，“靓女”就不能来机关? 据说广州、深圳机关里实行男女搭档，据说工作效率能 提高一倍呢！有人说。 是啊是啊……有人说。 人们常常会议论徐帆，而议论的主题从不离一个 “靓”字。 开始，徐帆对此有些懊恼，可她天性乐观，发现大 家的议论并没有多少贬意，也就不在乎了，即使有人当 着她的面开玩笑式地喊她“小靓”，她也甜甜地笑一笑， 甚或不经意地答应出声来。也许正是她的这种性格，机 关里的人都挺喜欢她，老点的拿她当孩子，年轻的拿她 当姊妹，因而她和大家关系融洽，相处友好。也许正是 她和大家的融洽，甚或是大家对她的喜欢，有时她在工 作中出点差错或是什么小毛病，无论是领导还是同事也 都不拿当回事，最紧要的也只是说声今后注意了事。有 一次机关里上报数字，是关系到大家今后工资套改方面 149 与一个女人的一次行走 的数字，办公室主任就交给了徐帆去统计并上报，哪知 她在填表时将老王和小王两个人参加工作的年限和工资 数给搞混了，结果人事部门批工资时也没细看，全按了 她统计的数字，把老王的工资套成了小王的，把小王的 工资套成了老王的，弄得老王不高兴了好久，直到办公 室主任找东找西跑腿尽心地给改过来之后才没了事。可 徐帆非但没承认自己的粗心，还乐呵呵地对老王说是想 让人家再年轻一点，使得老王无可奈何，使得小王用指 头点着她的头说：你真是个小靓! 徐帆被戴上“靓女”的帽子之后，似乎大家有了笑 料，常拿她来说说笑话，而她依然故我，该穿得新潮还 穿得新潮，该穿得鲜艳还穿得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