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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晨练恋曲》有感 浅议散文的抒情和控制 网络等新型传媒的崛起，为散文提供了前所未有的空 间，也使“散文”的概念更加宽泛，产量急剧增长，自由散漫 的语言特征，使散文日益成为人们话语狂欢的借口。如此浩 瀚的文字中不免泥沙俱下，往往令人无所适从。如比较流行 的小女人式自恋状散文，絮絮叨叨，无病呻吟，分明是一些 无关紧要、寡淡无味的个人秘事，却要强迫大家共同欣赏， 这只会使人失去对文字的敬畏。再如文化大散文，主要是通 过宏大的历史资料转述和对旧文化、旧人物的缅怀追思，建 立起一种知识渊博、比较大气的散文路径。在读这些文章的 时候，我很为作者的学识和语言风度折服，但阅读过程却很 沉重，严肃的历史和神圣的文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类文 章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心灵和精神触角无法到达的地方， 作者们往往请求史料来援助，而自由心性的抒发和心灵深处 的展示却受到了很大限制。 上述两类散文，前者太“小”太琐碎，后者太“大”太厚重。 而我却喜欢介乎两者之间的那种比较“中性”的文章，那种个 人的、独立的，流露出真正有价值的个人眼光和精神敏感的 文章。樟叶的散文集《晨练恋曲》即属此类。《爷爷》整篇 散发着浓厚的泥土气息，对爷爷及农村生活的追忆，正是作 者土地情结的自然流露。《南城墙根儿》，以孩提的视觉展 现长安城的变迁：老城的民居，南门外补瓷器的老翁，秦腔 戏班子豪狠的吊嗓，书院门摆摊卖字的妇人，从民间风俗到 世相人情，历史的沧桑感在舒缓的叙述中时隐时现。爬城墙、 打水仗、拍洋片、捉蜻蜓等童年游戏的描写，天趣自然，直 指人心。在《火祭》中，身为残疾人的旺才“对生命执着，对 事业关注，对社会一往情深”，令人难以忘怀，继而感动、惭 愧、振奋。于具体的生活和经历中抒发出独立的思考和深邃 的激情，这正是散文的可贵之处。 散文是讲究意境的。只有写景与写意的完美结合，才称 得上真正的散文。樟叶散文在意境营造和文字锤炼上也颇有 独到的造诣。以《车过一工区》为例，“七月的拉萨河谷正是 各种植被最茂盛的季节。大麦将熟，杨柳透绿，果蔬青青。 镶嵌在蓝天白云中的太阳光穿过高原纤尘不染、透明度极高 的空气，折射在植物的花朵叶面上，像是抹了一层光、涂了 一道蜡，把真实的绿色还原给人们的视觉”。洗炼的语言给人 以逼真、鲜艳的视觉冲击，读之有目睹其色、身临其境之感。 “空中飘动的白云是位天才的魔术师，把阳光的不同色谱在不 同的时空撒在肥美的原野上，一会儿染上彩缤纷的油彩，把 雪山和草原描绘成具有质感雕刻美的浓郁油画；一会儿又像 是泼墨写意的蔷薇色，变幻着中国画的独特魅力。数不清的 牦牛羊群在小牛犊般大小藏獒牧羊犬带领下悠闲地吃青草、 刨欢蹄、摆尾巴。广袤肥美的雪山草地深处，偶尔可以看见 成群的野驴从雪山前奔驰而过，野生藏羚羊在小溪边撒欢跳 跃，矫健的雄鹰在空中盘旋。”这段文字足见作者写景的功力， 田园诗般的语言不禁让人想起韩红《故乡》那首歌，水草丰 美、牛羊成群、蓝天白云、雪山巍巍的画面跃然纸上，令人 耳目一新。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就是人常说的“境由心造”。 若没有对生命坚忍不拔的感叹，没有对物质原始力量的敬畏 和礼赞，又怎能营造出如此自然而阔远的意境呢？ 散漫中透着自由率真，平淡叙事而又姿态横生，应该是 散文写作的终极境界。自由散漫是散文的语言特征，但若过 于自由，过于散漫，就失去了“形散而神不散”的精髓。苏轼 说过“（散文）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行当所当 行”，是行云流水般的自由，“止于不可不止”，是一种自我控 制式的“工”，二者相得益彰、缺一不可，是散文特质的两翼。 樟叶散文是具有相当自由度的，文中“思接千载”的联想和“行 云流水”般的抒情随处可见。在《旱莲•女人•水》中，作者先 写汉中坝子、武侯祠的景色，由鼓楼东院的旱莲联想到文人 墨客赋予花卉的各种人格化提示，在赞美旱莲阴柔之美与阳 刚之美的完美结合后，有这样一段抒情：“怀着对苍天恩赐的 感激和旱莲花神的敬重，远望被春雨笼罩着的绿野群山，体 味雨雾霏霏的田园村落，猛吸一口眼前君子花所酿造的淡蜜 香气，我的心醉了”。优美的抒情后，作者联想到了旱莲这一 珍奇树花的进化过程：“也许是这块神奇土地上山泉水与黑泥 土在漫漫岁月中携手精心创造？一定是陕南母亲水慷慨施 予了孕育培植的不朽动力”。继而联想到长江、黄河之水，由 陕南水系的源头联想到水源地的精美构造和自然原理，由陕 南水培育旱莲联想到同样的水造就了陕南女人。自由而丰富 的联想，流畅而优美的抒情，二者交错运用、挥洒自如，是 散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