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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机里常播放的《甜蜜蜜》
一
一九九六年夏天,一个奇怪的男人出现在龙井街上。说他奇怪,是因为他的发型和穿着跟我们以前见到的人不一样——明明是个男人,却留着齐肩的长发——每次抬头看前面的路都要甩一下那撮遮住眼睛的头发。他身上的那件淡蓝色的衣服已经被洗得发白了,手肘处有一个破洞,衣服的扣子没扣上,好像是故意留出空间向外展示结实的胸膛。裤子跟衣服是一样的颜色,裤脚太宽大,把脚上的鞋都盖住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城里流行的牛仔衣和喇叭裤。
那时,街上空空荡荡,热浪滚滚,店主们把店铺门顶的帘子放下来,都睡午觉去了,只有一些小孩在街角阴凉处玩弹珠。男人顶着太阳从街西头走来,每走一步,垂在脚背上的裤脚就扇动一下,像一对不协调的翅膀。看清他的面貌之前,我们听到他吹的口哨,在空旷安静的街上,那口哨声听起来极其清亮。我们听出他吹的是幺叔家录音机里常播放的《甜蜜蜜》的调子。
看到陌生人走过来,我们捡起地上的弹珠,立在我家杂货店门口盯着他看,半是好奇半是警惕。他注意到我们,停下脚步,同时口哨声也停止了。我们抬起头看他,他低着头看我们,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们不认识我吧?”
我们猛摇头,表示不认识。
他哈哈哈笑了两声,弯下腰,用指头刮掉二娃脸上的泥巴印子,说道:“你是二娃,我出门的时候你才这么高。”说着比了一个只有他小腿高的高度。然后偏过头对我说:“你是小石头,你幺叔是我朋友呢。”说完他直起腰,像宣布一个难题的答案:“哈,我是你们的闻三叔,我回来了。”
闻三叔坐到台阶上,放下背包,从外层的那个小包里抓出两把糖果分给我们,还教我们把花花绿绿的糖纸蒙在眼睛上看太阳。隔着一层糖纸,太阳和街道都变了颜色,沉闷单调的一天因此变得丰富多彩。可能是因为糖果,我们立刻喜欢上了陌生但亲切的闻三叔。
闻三叔再次分两把糖果给我们后,麻利地拉上了背包上的金属拉链。他站起来,走下台阶,习惯性地甩一下额头上的长发,回过头对我们说:“我要回家了。”我们把弹珠收起来放在衣服口袋里,跟着他走——一是想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二是还想要他的糖果。他吹口哨,我们也噘起嘴巴学,然而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吹出来的都是口水,没有声音。见我们吹不出声音,闻三叔更得意了,把口哨吹得更响亮了。
走完龙井街,闻三叔在一座远离街道的瓦房前停了下来,“这就是我家了,”他转身对我们说,“要进去玩一会儿吗?”
院子里的那条大黄狗听到声响,从院墙下南瓜叶的阴影里窜出来,冲着我们狂叫。闻三叔被突然出现的大黄狗吓得后退一步,慌忙卸下肩上的背包,准备自卫,我们淡定地站在原地笑他胆小。我们知道这是老酒鬼的家,也认识他家的狗。
老酒鬼几乎不出门,整天呆在小屋里,不是喝酒就是吸烟。他的坏脾气远近闻名,一喝醉酒就要骂人,有时候还骂天上的神仙。知道他是闻三叔的爹后,我们把刚吐到嘴边的“老酒鬼”三个字硬生生吞回去,换成尊称“闻大爷”。
大黄狗在我们的安抚下终于安静下来,伸出滴着口水的长舌头一心一意舔我们手指上的糖汁,完全忽视站在它背后的陌生人了。闻三叔瞅准机会,走进房子。我们在门口继续逗狗玩。
闻三叔刚进屋没多久,屋里就传出来老酒鬼的叫骂声:“这么多年你不写信也不寄钱回来,老子以为你死外面了养儿还不如养条狗你现在还晓得回来?你看看你这个二流子的样子,老子嫌你丢脸,还不快滚”随着一声“滚”,闻三叔的背包从门里飞了出来,落在院子中央,糖果撒了一地。背包落地的同时,闻三叔退着从屋里出来,门槛差点绊他摔一跤。老酒紧随着从门里扑出来,手里举着他的那根时刻不离手的烟杆,像一只狂怒的兽,作势要打闻三叔。
闻三叔捡起地上的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潇洒地甩一下头发,走出院子,头也不回,留下老酒鬼站在门边咒骂他这个不孝子。老酒鬼的咒骂并没有影响闻三叔的好心情,他就像来的时候那样,又吹起欢快的口哨。
二娃好像担心失去刚认识的大朋友,怯生生地问道:“你是不是又要去广东?”闻三叔之前说过他从广东来。
“暂时不去,我们去找小石头的幺叔。”闻三叔说。
我们来到街上,原路返回。知了在街两边的树上有气无力地叫着,声音尖利但无生气。迎面吹来的风裹挟着湿热的气息。可能是阳光太刺眼的缘故,街两边的店铺一眼看去就像一个个方形的洞穴。这个时候有些店铺的门帘已经卷起来,但店里依旧没有人影。
我们在街上遇到唯一的一个人是月娥婶。她提着一个黄色的塑料袋从对面走过来,袋子的正面印着一只长着红鸡冠和长尾巴的鸡。口袋里装的是她去邻镇市集上买的鸡饲料——那时,龙井街还没有人卖鸡饲料。月娥婶看到我们,像往常那样露出明媚亲切的笑,她的注意力全放在我和二娃的身上,走在我们前面的闻三叔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好像不存在。
“两个调皮娃娃,大热天不待家里,满街跑,也不怕晒。”月娥婶用她特有的软而甜的声音说道。她从来不像别的大人那样高声训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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