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的图像叙事及叙述模式_以_白蛇传_故事年画为例.docxVIP

第3期 贺莉：年画的图像叙事及叙述模式 第3期 贺莉：年画的图像叙事及叙述模式——以“白蛇传”故事年画为例 69 70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 第39卷第 第39卷第3期2019年8月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Journal of Hebei Norm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Vol.39 No.3Aug.2019 年画的图像叙事及叙述模式 ——以白蛇传”故事年画为例 贺莉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000) 摘要：年画是中国传统农耕社会中适应年节风俗而产生的一种民间美术形式，除了象征和装饰外，年画特别是故事年画还以 图像符号叙事表意，并在长期的传承过程中，形成了相对固定的图像叙述模式。以民间传说“白蛇传”的年画图像叙事为例，在贡 尖、炕围画、条屏、大小横披、三栽、灯画、窗花等众多形式中都可以找到其身影，涉及的图像形制为单幅和多幅。从图像叙事对 于时间处理方式的角度考察，其叙述模式可以区分为两类六种：单幅单一场景叙述、单幅框格纲要叙述、单幅无界纲要叙述、多幅 单一场景叙述、多幅框格纲要叙述、多幅无界纲要叙述。 关键词：年画；图像叙事；叙述模式；白蛇传 中图分类号：127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763(2019)03-0068-08 DOI:10.16729/j.cnki.jhnun.2019.03.011 年画是“古代中国印刷媒介中销量最大，最具普及性的一种传播载体和民间艺术形式” [1]，为农耕社 会的民众带来了普遍深入的精神享受：“它们大量地流行于广大的人民之间，为他们喜爱喜见，山巅水涯 无不到，穷乡僻壤无不入。” [2]202清代是年画的鼎盛时期，年画产地覆盖大江南北。年画的形制有单幅和 多幅之别，且年画的种类丰富，其中神话传说、经史典故、戏文故事、小说评书、时事新闻类的作品占据 重要的一席之地。这些年画以故事、人物、场景等为描绘对象，题材决定了它们是以叙事传达为主的图像 类型，属于以民间图像符号为媒介的民间图像叙事行为、活动和产品。 图像叙事本质是“空间时间化”的过程，根据不同的时间处理方式而有不同的叙述模式[3]427。年画受形制 和功能的制约，在图像叙事时主要采用单一场景和纲要式两种叙述模式，但年画艺人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积 极探索和拓展时空叙事的技巧。如运用纲要叙述模式时，有的将不同的场景封闭在形制相同或近似的多个框 子、格子中，每个框格绘制一个场景，如同一帧帧电影胶片或照相底片，让观者在若干镜头之后连续或完整 地回忆起整个故事；有的不做明显区隔，而是将不同的时空场景依附于环境设施，让它们在有限的画面中自 然对接陈列。姑且将这两种方式界定为有隔断的“框格纲要叙述”和无缝对接的“无界纲要叙述”，这样， 与单幅和多幅的形制分别组合搭配，年画图像叙事的叙述模式大致可以区分为两类六种：单幅单一场景叙 述、单幅框格纲要叙述、单幅无界纲要叙述；多幅单一场景叙述、多幅框格纲要叙述、多幅无界纲要叙述。 白蛇传是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也是故事类年画常见和有代表性的题材之一?，本文以之为例证管 窥传统年画的图像叙事及叙述模式。 一、单幅单一场景叙述 这种模式于单张纸媒中叙述故事瞬间，是对某一情节单元的顷刻静态再现。受图画空间艺术特质的制 收稿日期：2019—01—02 作者简介：贺莉（1970-)，女，江苏徐州人，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文艺理论艺术史、文学与图像关系。 ①“有多少小说与传说被搬到木版年画上？单说《白蛇传》和《天河配》，就被各个产地、各个时期以各种形式——单幅、多幅、 成套的条屏以及连环画一遍又一遍地描绘过。”见冯骥才：《中国木版年画的价值及普查的意义》，《中国木版年画集成》总序， 中华书局2005-2011年版，第2-3页。笔者对年画著作、年画资料集、年画网站和年画博物馆中白蛇传题材的检索和不完全统计显 示，至少15个地区留下了白蛇传传统年画的足迹：天津杨柳青，苏州桃花坞，河南朱仙镇、滑县，山东潍县杨家埠、平度东昌府、 高密，河北武强，陕西凤翔，上海小校场，山西平阳，福建漳州、福鼎、泉州，四川梁平等。至少有八十余幅（组）明清、民国时 期的白蛇传叙事性年画传世。 《许仙游湖》横三裁杨柳青 《许仙送伞》杨柳青清《许仙游湖》炕围画杨柳青清 《游湖借伞》炕围画杨柳青清《许仙游湖》灯画武强清《游湖借伞》横披凤翔清《白蛇传》小贡尖杨家埠清《许仙游湖》横披杨家埠清约，画师在动笔之前要考虑情节的典型性、受众的熟悉和接受度等，力图将图像的所指确定地呈现出来。 单幅单一场景叙述模式在白蛇传年画中应用普遍，以“游湖借伞”为例：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传奇开端于 风光明媚的西湖，为了曲折有致地表现二人的爱恋，语言文本设计了诸多小环节，一步步借呼风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