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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thematicians Essay 数学家随笔 高德纳的奖励支票 与《数学之英文写作》作者的一错一美元 欧阳顺湘 司马迁在《史记• 吕不韦列传》中记载，秦相国吕不韦效魏信陵君、楚春申君、赵平原君、 齐孟尝君 “下士喜宾客”之所为，“亦招致士，厚遇之，至食客三千人”，又仿其时辩士著 书布天下之风而 “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号曰“吕氏春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 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 吕不韦 “一字千金”的悬赏是使所编书籍完善的好办法，更是作品的最佳广告，看起 来很美丽，但如此的财大气粗，大概也只能是他这样 “大贾人”出身、权倾朝野的相国才 做得到的。几年前，清史专家、央视 《百家讲坛》的主讲人阎崇年就深陷悬赏门。他校注 的 《康熙顺天府志》出版后，有媒体记者根据与他的访谈以“阎崇年新书求错一字千元” 为题进行报道，还有的记者称此为 “京城学界正气”、“勇敢之举”。然而一位较真的古汉 语副教授见后，竟给此书挑出了几百处错误。但由于阎崇年不认可新闻报道里的奖励声明， 拒付巨额奖金，副教授愤而将阎崇年告上法庭，索要赔偿，闹得满城风雨。 学术界把悬赏纠错这件事情做得最具智慧与文化，成为经典佳话的，当属斯坦福大学 的计算机程序设计艺术名誉教授高德纳 （Donald Ervin Knuth ，唐纳德•克努特，高德纳为 其中文名，1938- ）。 高德纳的一种奖励是针对在他的所有出版物中发现错误或提出建议的人 ：提供一个 有价值的建议，按照价值大小，给予 16 美分或32 美分等金额的奖励；发现一个新的错误， 则奖励2.56 美元。为什么是2.56 美 元呢？高德纳解释说，因为 “256 美 分是十六进制的一美元 （256 pennies is one hexadecimal dollar ）”。读者想 想 1×16 ×16 + 0 ×16 + 0 ×1 ＝256 就可 以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同样，16 美分 是十六进制的10 美分。 高德纳也奖励在他的排版系统 TeX 和字体设计程序METAFONT 中 发现错误者。这两个软件是高德纳在 1977 年见到出版社给自己的 《计算机 The Art of Computer 程序设计艺术》（ Programming ，缩写为TAOCP ）第2 卷第2 版的作品毛样时，发现不美观 而动手开发出来的。高德纳为此还暂 时中断了他写作七卷TAOCP 的计划， 花了10 年左右的时间。基于TeX 的各 图1 高德纳 种版本排版系统，如LaTeX 等，被数 4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