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股制”与现代公司法律制度的嫁接.docVIP

“身股制”与现代公司法律制度的接轨 常海峰 山东鹏飞律师事务所律师 “身股制”是晋商的重要制度之一，山西票号的身股制(俗称“顶生意”、“顶身股”)是对其管理者和员工的重要激励机制。其方法是，由东家出资金，称为“银股”，管理人员和部分伙计出人力，不出资，享受分红，称为“身股”，一般大掌柜享有一股（有时也称一俸）的股份，二掌柜享有八、九厘的股份，依此类推，“身股”和“银股”享有完全相同的分红权。只是“银股”可以世代继承，“身股”的权利之及于持股者自身，吃身股的人死亡后，根据其持股的高低还有部分“故身股”。商号盈利身股银股享有同样的分红，商号亏损，东家承担亏损，员工除了“应支”银子（大概相当于基本工资）外，再无其他收入。 由于身股将员工的利益与企业的效益直接挂钩，对于员工的激励是非常明显的。当然，他们也确实能拿到客观的收入，据白清镜老人在《日升昌兴衰始末》记载“比如账期（按普通计算）每股分红为一万两，别说大掌柜、二掌柜三掌柜及各分号老帮、先生，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能顶上二厘生意就是2000两。按当时每亩土地一元五角计算，可买一千多亩土地。依当时的消费水平，一个五口之家一年只需3两银子就够了。” 更重要的是享有身股后，就有了企业是自家的感觉，以致有“薪金百两是外人，身股一厘自己人”之说。 股份对于员工的意义，对于现在的企业家似乎也是不言而喻的。因此，现在也有很多企业考虑管理层持股（MBO）、全员持股等等，其目的与身股有相似之处。尤其是随着近几年培训铺天盖地，其中有部分培训就是教导老板要让股，所谓的“股份留人”。 现在很多企业“股份留人”留出了问题，比较明显的就是管理层在成为股东前与成为股东后心态完全不同，反而让创始人感觉不舒服。也有的企业老板“股份留人”，来一个“人才”拿一部分股份，结果给来给去自己反而不控股了，甚至被“人才”反控股了。也有的企业给“人才”股份，“人才”要走的时候，要么把股份带走，要么老板再高价买回来，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一个问题，在晋商制度中，除了身股制还有“东掌制”，实现了经营权与所有权的分离，高级管理层（大掌柜、二掌柜等）和大伙计本身就对企业的经营业绩具有完全的经营决策权，所以他们不会因为享有身股而产生任何变化，应为股份跟着身份走，所以他们也不会因为享有身股就敢和老板叫板，当然根据“东掌制”的惯例，东家也给掌柜的充分的自由和完全的尊重。 第二个问题，因为“银股”和“身股”是互不相同的两种股份，“银股”不因“身股”数量变化而减少，而且这种股份也不涉及投票权，所以谈不到控制权的问题。如果一定说控制权的话，因为东家掌握者人员任免权（尤其是总经理任免权），所以真正的控制权还是掌握在大掌柜手中。另一个方面，晋商的股份不像现代以上的百分比制，而是一种数量制，从理论上可以无限摊大的。比如大德通1888年银股20股，身股9.7股，他们分红就把银股和身股相加29.7股，把可分配利润分摊到这些股份上，再乘以每个人持有的股份，就是应得的分红。到了1908年，大德通银股还是20股，身股成了23.95股，那就是把可分配利润分摊到43.95股上，再乘以每人持有的股份。所以，在晋商企业里，他们的身股数是没有限制，随着企业的发展可以无限增加。 第三个问题，因为身股是基于身份的股权，“银股可享永久利益，父死子继，永不间断。而身股则仅可及身，一旦死亡，其利益立即停止”，死亡利益尚且停止，出号（解除劳动关系）自然也不会再有任何利益。所以，不存在员工带走股份的问题。 可能有人会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随着企业的发展员工的身股原来越多，就像大德通后期身股数超过了银股数，会不会减少了东家（投资人）的收入。这种担心大可不必，身股数多是因为企业规模扩大，利润更加丰厚，可以说员工拿到的身股分红是自己挣来的，不是吃东家的，他们尚有“剩余价值”，这一部分却给东家的，所以身股越多，东家的银股可以分配的利润越大。比如大德通1888年银股20股，身股9.7股，每股分红850两，东家的回报是17000两。到1908年银股20股，身股23.95股，每股分红17000两，员工的分红拿了大头总计4028800两，但是东家的回报是340000两。值得注意的是，员工的分红4028800两是所有身股员工的总数，具体到每个人身上，即便持股最多的大掌柜享受一股的分红，也不过17000两，远远低于东家的分红。 可以说晋商的身股制真正的实现了资本家与劳动者共同受益。既然如此，如果我们也实行类似的身股制，在现有法律制度下是否可行呢？ 回答是肯定的。首先原来的银股相当于现在股份——即在工商局有注册登记的股份，当然还可以扩大到投资人实际的投资（有些企业投资人的实际投资可能大于注册资金）。身股可以采取协议的方式，不用投资，不进行工商登记，不搞百分比，即所谓的“干股”。股东可以通过股东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