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人的性格与福利社里的烧饼-宜兰高商.pdf

黃春美：宜蘭人的性格 陳維鸚：福利社裡的燒餅 宜蘭人的性格 與 福利社裡的燒餅 原載《宜蘭味．28 ~ 32頁，195 ~ 200頁》 黃春美：宜蘭人的性格 日前；我在羅東純精路上一家小吃店用餐；點了幾樣小菜，其中一盤是糕渣。 「裡頭燙喔，要小心！」 老闆上菜時特別叮嚀。 老闆一番好意讓我想到維基百科上關於「糕渣」的一小段話：「在清人筆記裡，提及林 則徐在鴉片戰爭結束，美國人接著要求簽清法『 望廈條約』 時；林氣惱，在藉口請美國領 事晚宴時，端上糕渣，讓美國代表嘴燙著。」 糕渣可以拿來洩恨，一絕！最初製造糕渣的人，如果知道有人拿它宴請，另有企圖，在 地下是否要捧腹？ 剛起鍋的糕渣不冒煙，高溫全裹在裡頭，外表看似冷卻，進了嘴是會燙舌的，鮮少看到 有人以食物來作為一個地域民族的性格比喻，「糕渣」是第一回，我不知不覺端詳起自己和 周遭朋友的性情。 過去要吃到糕渣，得等大拜拜請客，或是在婚宴餐桌上。宜蘭人向來勤儉、好客，即便 在物資不充裕的年代，依然運用簡單的食材，變化出美味的料理，西滷肉是一例，糕渣也是。 記憶中，童年居住的村子裡，拜拜大請客時，我家餐桌菜色林林總總，獨缺這道傳統老 菜。問了母親，她說： 「做糕渣很麻煩，高湯要熬五、六小時，加入剁碎的蝦仁、鴨蛋、麵粉等之後，為了避 免黏鍋，還要守在鍋子旁，邊翻攪湯汁，邊以小火熬煮成漿。最後，等涼了凝結，才可以切 塊油炸。」 「做糕渣費時費工，要有耐心，當時沒冰箱，糕渣一次也不能做太多，哪來得及應付一 天七、八桌的客人？」 聽了母親一大串繁瑣的敘述，腦袋裡的「糕」也差不多要「渣」 了！我沒親眼見識糕渣 如何製作，然小時候和大人一起參加鄰居喜慶時，糕渣沾胡椒粉；小心入口的記憶猶新。 過去，要吃糕渣只有在婚宴上才有機會，餐廳也得先預定，不似現在，宜蘭幾家大餐廳、 夜市、標榜宜蘭風味菜的餐廳都有賣；傳統菜市場也可看見塑膠盒裝，價錢很便宜，連鹹酥 雞攤位都可以嘗得到，糕渣不再是一道有距離的菜了。 - 1 - 宜蘭高商班級閱讀文章 和七十六歲的老母聊起糕渣，她一時興起，說要做給眼前年已半白的女兒吃。要吃糕渣， 其實外食很容易，但母親卻因我，也遙遙呼喚起記憶中的氣味了！ 陳維鸚：福利社裡的燒餅 朋友得知我要北上，立刻嚷嚷說記得帶上幾包宜蘭燒餅。 她是嫁至北部的宜蘭人，落地生根在他鄉，由於各有家庭，一年難得見上幾回。她常說 我幸運，隨手可得家鄉味，不像她，想吃點懷舊的氣味，都得等上幾天。 我以為朋友不是眷戀食物的人，認識以來，鮮少聽她提及飲食話題，直到這些年，她不 再誇耀自己事業，在話筒裡說的都是肉羹、魚丸米粉： • • • ；而近來最常說的就是燒餅。 她說的不是燒餅油條的燒餅，而是僅比巴掌大一些、厚度不超過兩公分的圓燒餅，硬殼、 酥脆；上面撒了點芝麻，咬在嘴裡會卡滋卡滋，餅渣子兒會掉滿地的那種。原來朋友女兒剛 上小學，讓她想起我們小學時在福利社搶買燒餅的事。人過中年，總愛沒由來地追憶起往事， 或許是覺得人生已過一半，漸漸感受到身體機能的衰退，而開始無端焦慮憂愁起來。 現在小學，為了顧慮小孩健康因素，禁止販賣零食飲料；但在我的那個年代，小學設有 福利社，供學生購買文具、飲料、零嘴，和代訂便當，向來是學生下課逗留的最受歡迎地點。 老舊的房舍，沒有時髦裝漢，就簡單幾個置物架，手寫的海報宣傳單，媽媽、阿姨級的櫃台 服務人員，但在小學生的心中，那裡就是天堂之境。 高高架上擺的是電視廣告裡出現光鮮亮麗的零食，零用錢不多的我們買不起，僅能遠遠 觀望，心中默默禱告；希望在生日或是過年期問能夠收到一包當作禮物。 老師一向不鼓勵大家吃糖果，為了怕被視為不聽話的孩子，於是把注意力移到平台玻璃 櫃窗裡的燒餅。燒餅外表樸實雖不起眼，但滋味芬芳，只要吃過一次，便會對它的豬油酥香 念念不忘；當時一個燒餅兩、三元，對孩子來說不算沉重負擔，所以一下課，為了搶奪數量 有限的燒餅，大家一擁而上，把櫃台後的阿姨嚇得花容失色大叫： 「排隊，站好，不要擠了。」 為了解決供不應求現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