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政治民主与经济增长 .pdf

20.5政治民主与经济增长 我们讲的是关于民主化的一个比较早的研究，1945 年之后学术 有一个重大的变化。被认为现代学术研究里边最早一个比较重要的文 章，李普塞特的《民主的一些社会条件：经济发展与政治的正当性》， 1959 年的文章。在那篇文章里面，他事实上提出了一个你绕不开的问 题。他说民主应该是和富裕或经济发展相伴生的，总是共生的 （symbiosis ）。我们如果是看一个国家在什么状况下会实现民主，他 说你去看这样一些比率就行了，比如说人均 GNP ，那个时候还没有 GDP 国内生产总值的概念，那会儿叫做国民生产总值GNP 。后来到 90 年代之后慢慢大家用GDP 国内生产总值这样的概念。当基本上我 们可以说是人均的财富，人均的收入水平，这样一个因素。他说还有 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识字率” ，就是说这个国家的教育水平发展多 高。还有一个，城市化水平。我们把它放在一起，教育水平、城市化 发展水平、人均的富裕程度等等。我们可以用一个大的指标来概括， 大致来说，一个国家如果越富裕，在李普塞特的这篇研究里边，他的 一个至少是试探性的结论 （tentative conclusion ），一个国家如果越富 裕它就会越民主。 李普塞特文章在 1959 年的时候是很有开创性的，具有指标性。 他的研究方法就是说把世界上的民主国家和非民主国家，照他的理解 划成两边，然后把他挑出来的这些国家的人均的富裕程度、识字率等 等等等这些指标都列起来，然后一看，这边阵营更高，那边阵营里边 平均值都更低，所以他就大致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们用最粗野的办 法来对待他那篇蛮复杂的文章，就是这个东西。 但是，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观察，我相信他的观察看到的静态的现 象是不会错的。的确，你如果把民主和专制国家在当时分成两边，然 后你再看他的几个重要指标的话，的确从静态上来看这边这些指标都 高一些，这边这些指标都低一些。但是我们要记住这是在一个时间点 上，你可能收集的是1958 年或者1957 年的数字，这是一个静态的观 察。就好像我们给这个世界照一张相，然后就放在这儿了。 问题就是在于，你怎么样去解释经济发展和政体的民主还是不民 主这二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你是说经济发展了导致，我们说导致是 一个因到果的因素，就是说经济发展是因，政治民主化或者政治不民 主化是一个果，这是一个因果关系；还是说事实上可能仅仅是相关性， 并不是一个因果性，就是说这可能是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恰好。我 们是不是可以说，比如说在 1959 年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民主国家欧洲、 美国、日本，可能还有澳洲，这好像就是说原来就很富裕的国家，或 者原来在殖民时代十八、十九世纪就已经发展很长时间的国家，你和 非洲国家比，你和亚洲除了日本之外的国家比，就是说你的富裕和你 的民主与否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而仅仅是共同发生了，这叫做相 关性，而不是所谓的因果性。 李普塞特那篇文章里边，他想给出的一个试探性的结论是说，他 说我觉得这是一个因果联系，就是说你经济发展了之后，有了这个原 因之后导致了政治上的民主化。从经济发展到政治民主化之间你说是 个因果关系，那么这个传动机制到底是什么？那么他给出的基本上是 一个亚里士多德的这种理论 （我个人把它叫做“亚里士多德”理论）。 他给出的是说经济发展、识字率提高、城市化水平提高，然后带来的 是中产阶级的扩大。中产阶级是更有专业知识的，或者更不愿意被人 指来指去的，就是相比于威权政体或者专制政体之下那种被动的人， 他更有一种主人的感觉等等。他说这是一个传动，中产阶级天生的是 更倾向于民主的等等。 不管你觉得这个理论对还是不对，但是他给你先画出来一个图， 说这是我的理论你可以接受检验的，你可以批评他，你也可以赞同他， 你也可以推翻他，或者你可以怎么怎么样他。照他的看法来说，社会 经济的发展和民主之间不仅仅是一个相关性，而且是一个因果性。就 是经济发展导致民主化。 但是你如果给他一个批判的话，你是不是倒果为因或者倒因为果 了，你可以给他一个新的评论，就是说，对不起，你弄错了吧。应该 是一个国家民主了之后，人的这种创造性可以得到更大的发挥，你的 财产权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你的知识产权可以得到更好的保护，你 的专利、你的创造性、企业家的自由程度等等等等，说是不是民主化 带来了经济发展，而不是经济发展带来了民主化。就是说这个时候， 你对于李普塞特的这套理论的时候，我们不管说他是对还是错，尤其 在学术中间你很难讲什么是绝对的对和错。但是这篇文章确实能够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