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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一名法军上尉镜头下的北京 111 年前， 位法军上尉初到北京， 对于他而言，四周的风物人情是那么新鲜而古怪， 从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不是一次轻巧的个人旅行 义和团、八国联军、清室外逃、京城沦陷 以上皆是法军上尉科蒂特到临北京的背景关键词 1900 年，这是新世纪的开端，也是旧时代的闸口， 这年之后，时代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惊心动魄、风起云涌的 20 世纪徐徐展开 2011 年 2 月，英国邦海姆斯拍卖行拍出了一本非常珍贵 的相册，这本泛黄的相册尺寸约 21.6X 16.5厘米，其中收录 有 98 张黑白照片，都是银版。这组照片全部都是义和团运 动时期 （八国联军侵华时期 ）拍摄的北京、上海和天津等地的 景物，包括城市风光、 居民市井以及在中国行军的法军士兵。 相册的成交价相当不错，总共卖了 19200 美元。 军用氢气球的第一次升空最早的北京航拍照片 这本相册的制作者，是八国联军法国远征军的一名上尉 科蒂特 (curtet) ，科蒂特上尉于 1900 年来到中国，他显然对 片破败的战场不大感冒，引起他浓厚兴趣的，倒是充满了 悠久历史气息的中国风貌。除了拍摄了大量城市风景外，科 蒂特还搭乘法军当时装备的军用侦察气球，在北京和天津分 别升空，拍摄了一系列航空照片。这本被拍卖的相册中，就 粘贴有 6 张航空照片，极有可能是中国最早的航空照片，其 内容是北京、天津港以及科蒂特的营地。在地面上拍摄的照 片内容也十分丰富，有当时北京的街景、身穿传统服饰的中 国妇女、菜市口刑场斩决义和团民、正在理发的理发师、街 头杂耍的艺人、紫禁城、西苑 (今北海公园 )、西什库教堂、 颐和园、天津城墙、天津港、天津的法国驻军，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侵华的八国联军中，英军和法军都 携带了军用气球，气球的主要用途是侦察军情，并为火炮指 引目标。从那一时期留存的照片看，英国人似乎没有利用自 己的气球进行航拍活动，做了这件事儿的，只有法国人。这 之一。并不难理解，法国是世界上较早把气球用于军事目的的国家 早在 1783年，法军就装备了热气球。 1798 年，拿破 仑率领法军开始埃及战役，参战的就有法军第一个气球侦察 连。拿破仑时代之后的 1859 年，法国开始利用气球进行航 空照相侦察。 1884 年中法战争中， 法军动用了一个四具气球 组成的军事侦察分队，多次升空帮助法军获取清军的调动情 报。 之一。 有些人把八国联军侵华时期法军使用的军用侦察气球 说成是热气球，这种说法其实不对。当时西方军用侦察气球 已经普遍采用氢气，热气球基本退出了军事舞台。其中的缘 由不难理解，热气球是依靠热空气使球囊膨胀升空，随着热 空气的逐渐冷却，气球就会逐步的降低高度直至最后缓缓落 地，难以在空中持续停留。氢气球就明显克服了这个问题， 只要充入氢气，气球就能长时间留空，这非常符合军事侦察 的需要。 氢气球的技术和装备逐步改进，到 1900 年时，法军的 氢气球容积已经接近 300 立方米，可以承载一个小型吊篮和 名侦察兵及相应摄影器材。于是，就有了科蒂特上尉在北 京等地的航拍活动。 科蒂特的拍摄轨迹“观光 皇家园林 现在来说说法军在北京城的航拍活动。根据现有照片推 测，当年法国远征军官兵把气球运到西苑 （今北海公园 ）琼华 岛东侧， 升空后分别向东拍摄了景山、 向东南拍摄了紫禁城、 向西拍摄了琼华岛白塔；然后气球由地面人员牵引移至西安 门东侧，摄影师又向北拍摄了西什库教堂东北角炸药爆炸后 的巨大弹坑、向西拍摄了西什库教堂、向东拍摄了景山、金 鳌玉?X桥和紫禁城、向东南方向拍摄了已经腾出但尚未拆除 的旧蚕池口教堂。此外法军气球还曾在东交民巷法国使馆附 近升空，向东南拍摄了被战火蹂躏过的使馆区。在天津，法 军气球拍摄了海河上的浮桥和天津火车站、海河南段的民居、 天津内城，其中旧城北门清晰可见，还有被毁的使馆区。 其他一些照片也颇为值得揣摩。有些照片明显是在皇家 禁苑拍摄的，照片在记录下法国远征军官兵们胜利者姿态的 同时，也真实记录了当时这些园林的面貌。如果认真考据 ，我们仍然能准确找出这些照片拍摄的准确位置，对比这 些照片，让人顿感百年沧桑，唏嘘不已。 搜寻 111 年前的拍摄点位 2011 年 5 月，参考着科蒂特的老照片， 我们一行四人前 往颐和园和北海公园，搜索和定位百年前的拍摄位置。按着 作者司古的话来讲：这是一趟很奇妙的体验和经历。我们站 在 111 年前科蒂特所站立的那个位置， 拍下景点现在的模样， 鸟飞兔走，一百多年过去了，天地玄黄，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