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撒马尔干到长安——中古时期粟特人的迁徙与入居.docxVIP

从撒马尔干到长安 中古时期粟 特人的迁徙与入居 粟特人，在中国史籍中又被称J5昭武九 姓、九姓胡、杂种胡、粟特胡等等。从人种 上来说，他们是属於伊朗系统的中亚古族； 从语言上来说，他们操印欧语系伊朗语族中 的东伊朗语的一支，即粟特语，文字则使用 阿拉美文的一种变体，现通称粟特文。粟特 人的本土位於中亚阿姆河和锡尔河之间的 泽拉夫珊河流域，即西方古典文献所说的粟 特地区，其主要范围在今乌兹别克斯坦，还 有部分在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 在粟 特地区的大大小小的绿洲上，分布着一个个 大小不同的城邦国家，其中以撒马尔干舄中 心的康国最大，它常常是粟特各城邦国家的 代表。此外，以布哈拉舄中心的安国，也是 相对较大的粟特王国。还有，位於苏对沙那 的东曹国，劫布咀那的曹国，瑟底痕的西曹 国，弭秣贺的米国，屈霜你迦的何国，羯霜 那的史国，赭时的石国等等，不同时期，或 有分合，中国史籍称他们舄“昭武九姓”， 其实有时候不止九个国家。 历史上的粟特人 从未形成一个统一的帝国，因此长期受其周 边强大的外族势力控制，先彳瓷臣属於波斯的 阿契美尼德王朝、希腊的亚历山大帝国、塞 琉古王朝、康居国、大月氏部、贵霜帝国、 嘱哒国等。粟特人在各异族统治下，非但没 有灭绝，反而更增强了自己的应变能力，不 仅保存了独立的王统世系，而且成舄中古时 代控制陆上丝绸之路的一个独具特色的商 业民族。 在公元3至8世纪之间，也就是大体上 相当於中国的汉唐之间，由於商业利益的驱 使，以及粟特地区的动乱和战争等原因，粟 特人沿传统意义上的陆上丝绸之路大批东 行，经商贸易，有许多人就此移居中国，一 去不复返。 粟特人东来贩易，往往是以商队的形式, 由商队首领率领，结夥而行，他们少者数十 人，多者数百人，并且拥有武装以自保。我 们在敦煌莫高窟第420窟窟顶东坡上部的隋 代绘制的一幅〈〈观世音菩萨普门品》，就可 以看到这样的商队在丝绸之路上行进的情 形，虽然画家绘制的是班生於印度的佛经故 事，但人物形象却是以敦煌画家常见的中亚 粟特商队舄原型的。 粟特商人在丝绸之路上的一些便於贸 易和居住的地点留居下来，建立自己的殖民 聚落，一部分人留下来，另一部分人继续东 行，去开拓新的经商地点，建立新的聚落。 久而久之，这些粟特聚落由少到多，由弱变 强，少的几十人，多者多达数百人。在中原 农耕地区，被称舄聚落；在草原游牧地区， 则形成自己的部落。因舄粟特商队在行进中 也吸纳许多其他的中亚民族，如吐火罗人、 西域人、突厥人加入其中，因此不论是粟特 商队还是粟特聚落中，都有多少不等的粟特 系统之外的西方或北方的部泉，所以，我们 把粟特聚落有时也称舄胡人聚落，可能更符 合一些地方的聚落实际的种族构成情况。 这种有组织的粟特商队的首领，粟特文 叫做s rtp w,汉文音译做萨保”、萨 甫”、“萨宝”等，意译就是“首领”。萨 保的粟特文原语，是吉田丰教授从写於西元 4世纪初叶的粟特文古信劄中找到的， 最近, 这一比定得到了新发现的史君墓粟特文和 汉文双语对照书写的铭文的确证。结合汉文 文献中大量的有关萨保的记载，我们知道萨 保不仅是粟特商队行进中的领袖， 而且也是 粟特人建立的聚落统治者，由於大多数早期 东来的粟特人信奉的是粟特传统的琐罗亚 斯德教，所以聚落中往往立有袄祠，萨保也 就成J5粟特聚落中的政教大首领。 从十六国到北朝时期，这样的胡人聚落 在塔里木盆地、河西走廊、中原北方、蒙古 高原等地区都有存在，散布十分广泛。通过 学者们历年来对粟特文古信劄、敦煌吐鲁番 发现的汉文和粟特文文书、 中原各地出土的 汉文墓志材料，我们已经可以清晰地勾勒出 一条粟特人东行所走的丝绸之路，这条道路 从西域北道的据史德、龟兹、焉耆、高昌、 伊州，或是从南道的于闻、且末、石城镇， 进入河西走廊，经敦煌、酒泉、张掖、武威， 再东南经原州，入长安、洛阳，或东北向灵 州、并州、云州乃至幽州、营州，或者从洛 阳经卫州、相州、魏州、邢州、定州、幽州 可以到营州。在这条道路上的各个主要城镇， 几乎都留下了粟特人的足迹， 有的甚至形成 了聚落。 北朝、隋、唐时期的中央和地方政府舄 了控制这些胡人聚落，把萨保纳入中国传统 的官僚体制当中，以萨保舄一级职官，作舄 视流外官，专门授予胡人首领，并设立萨保 府，其中设有萨宝府袄正、萨宝府袄祝、萨 宝府长史、萨宝府果毅、萨宝府率、萨宝府 史等官吏，来控制胡人聚落，管理聚落行政 和宗教事务。从史籍和墓志辑录的材料来看， 从北魏开始，中原王朝就在都城洛阳设京师 萨保，而在各地设州一级的萨保。我们见到 有雍州、凉州、甘州等地萨保的称号。以彳爰 西魏北周、东魏北齐都继承了此制度。北齐 有京邑萨甫，诸州萨甫。〈〈康元敬墓志》里 还有“九州摩诃大萨宝”的称号，可能是北 齐管理全国萨保府事务的官职，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