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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年轻教师好一点 开学前，上海市第一中学年轻教师小曹，跳楼身亡。从小 曹老师的父亲给教育局的申诉书里，我得知小曹上学期被巡 考的主任当众掌掴；从开东的推文里，点击标题可阅读：王 开东：压倒上海曹老师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更进一步知道了， 小曹作为刚入职不久的年轻教师，教体育，周课时25节。 小曹，年轻的体育老师身体素质好，但每天上5节体育课， 对老师的体力绝对是一个考验。我不知道上海市第一中学对 教师的学科工作量要求是怎样的，但对这样出力干活的〃一等 劳力〃，应该多点心疼，多点爱护，多点宽容，怎会当众掌掴 呢？ 我见过很多学校，对于新入职的年轻教师，不管三七二十 —,入门先打一百〃杀威棒〃，〃压担子〃，给安排满满的工作量 甚至是超工作量。比如，很多初中语文老师，一入职就是两 个班的教学兼一个班的班主任，这对一个成熟的语文老师来 讲，是正常工作量，但对新入职的老师来讲，肯定是超过了 他/她能承受的工作限度。 年轻老师刚入职，没有班级管理经验，没有教学经验，还 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我们有些领导就迫不及待地让他 们挑重担，美其名日〃压力就是动力〃，很多年轻教师在最需要 学习、思考、积累的年龄，不得不加入短期〃内卷，手忙脚乱， 拼消耗。领导的这种〃竭泽而渔〃式的用人思维，对新教师的专 业发展是极大的伤害。 我想起曾经工作过的南师附中江宁分校。 当年的首任校长是董林伟先生，他在招录教师和安排工作 的时候，很有人文情怀，也很有管理智慧。就以我们当初初 —语文组来说吧。12个班级，8个语文老师，四个〃老〃的， 四个小的,我们这四个〃老〃的每人两个班的教学任务，还兼 班主任；四个小〃的，每人一个班的教学任务，兼副班主任。 学校给四个〃小”的分别配备了〃师父，我们四个老〃的，每 人带一个徒弟。四个徒弟每天都来听师父的课，听一节然后 回去上一节。有时候，四个〃小〃的还不止听自己师父的课，他 们还搞串联，听师叔师伯师姑的课，听完课，聊一聊，再回 去上课。 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岁月。 如今，那四个〃小的都成了所在学校的业务骨干，她们也 都带了徒弟，做起了师父。 有一年，我曾经傻乎乎地通过公文流转，给各初中学校的 校长们写了一封公开信，恳请他们对年轻教师〃好一点〃，尽量 减少年轻教师的〃双班+班主任〃工作量，让他们有时间多听课、 多学习。 后来，据说，有个年轻教师把我的公开信打印了，去找校 长说理,让校长给他〃减负〃一一校长自然没有理他。 再后来，我的领导含蓄地提醒我，说教研员主要的职责是 〃研究、指导、服务〃，言下之意，是说我写这样的信超越了职 权。 我后来也换位思考，如果我是校长，我可能也会这样安排 工作。你看,年轻的新教师多好啊,他们〃听话〃,〃好用〃,〃不 敢翻毛〃，不用白不用啊。如果遇到资深的老教师，让他/她 教两个班再做班主任，人家不愿意，罗嗦起来，我还真拿他/ 她没办法呢。 那位当众掌掴小曹的主任也太厉害了。 上大学时，我们中文系学生屡屡被体育系学生挑衅，我们 往往是忍忍就算了，人家拳头硬么；很少见到本系有敢挑战 体育系的男生，如偶尔有一个，他肯定成了中文系全体男生 的偶像。 那位主任胆肥啊，你就不怕小曹一个右手勾拳，把你的腮 帮子打脱臼？一一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呢？在我的印象里, 有些学校里的坏领导，一般都不明目张胆地使坏，他们善于 玩阴的，玩阴的比较安全。 但不管阴的还是阳的，领导们都要对年轻教师好一点。 学校把年轻教师当人，他们才会把学生当人；领导把年轻 教师当人，他们不仅把领导当人，还会更卖力完成领导交办 的任务。反之则何如？孟子一段话，可做参考：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 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我们尤其不能忘记的，是年轻的新教师终究会长大，他们 中有些人会走上学校的领导岗位。 他们，是学校未来的管理者，也是未来学校健康文化的培 育者。 那位当众掌掴小曹的主任，不也是从年轻教师成长起来的 么？掌掴教师的这个主任的背后，我们似乎也能窥见校长做 事的风格，此所谓上行下效。 屠龙少年最终成为恶龙，掌掴教师的主任说不定有一天会 做成校长..??.?这才是学校管理中最需要警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