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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哲学生活方式的历史演变 以柏树为代表的古典哲学对西方哲学的发展有着深远而持久的影响。英国著名哲学家赫特海曾经说过，两千多年的西方科学只是对柏树思想的一些注释。这个观点的真正含义可能是不同的。然而, 我们切不要以为现代哲学只是柏拉图思想的承继和延续。事实上, 在对哲学的根本理解上, 现代哲学与古典哲学乃至整个古希腊哲学有着重大的差异。古希腊哲学史家策勒尔是这么说的:希腊的杰出思想家们总是作为哲学家而生活 一、 苏格拉底的生活方式 在古希腊, 哲学有它独有的性质——它本是生活的艺术。古代哲学是一种生活指导, 它预设前哲学的世俗生活方式是错误的, 有待理论指导的调整和提高;而各种哲学流派又相互竞争、指责, 竞相表明自己提出的 “哲学生活” 是更为正确的, 其它哲学派别的生活形式建议是错误的。以研究古代哲学著称的法国哲学家皮埃尔·阿多 (Pierre Hadot) 特别强调哲学的生活意旨, 他指出:“哲学并不走进哲学课堂”, 哲学与其说是一种体系构造, 倒不如说是一种具体的行动, 它改变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和我们自己的生活。换言之, 与其说哲学是一种论辩, 倒不如说哲学是一种生活——因为论辩本身就是一种生活的实践 但是, 同样以研究古典政治哲学著称的汉娜·阿伦特则持有不同的理解。在她看来, 上述对苏格拉底哲学生活方式的描述势必是矛盾的。她认为日常生活化了的苏格拉底不是一位哲学家, 也不是一位智者, 因为哲学家的 “思维本身不产生任何新的信念, 从常识的观点看, 思维最危险的方面是当你在思维时认为有意义的东西, 在你想用之于日常生活的时候, 就消失了” 笔者认为, 总体而言, 从古人对 “哲学” 的阐释本身来看, 既可以得出纯粹理论取向, 也可以得出 “生活化” 的实践旨趣。古代人关心幸福, 注重生活方式, 从而关注获得幸福生活的技艺。哲学生活既可以指完全的学者生活, 也可以指为管理其它生活形式而使用哲学推理 二、 “美德至上”的哲学生活 根据第欧根尼·拉尔修的记载, 苏格拉底是第一个就生活主题展开论述的哲人。在践行哲学生活方式上, 苏格拉底无疑是后世哲人形象的楷模。苏格拉底的著名信念是:我自己一无所知, 只是 “像一只牛虻” 一样不断地启发众人关注自我、关注生活和道德本身。“我这个人, 一辈子忙忙碌碌, 无意于多数人所关注的事情, 不图钱财, 不治生业, 不当将帅, 不求闻达。城邦里喧腾的种种热门活动, 诸如宦海沉浮, 钩心斗角, 党同伐异等等, 一概不闻不问, 自以为忠厚有余, 参与那些事情必定难以自保, 因而避开我不能有益于己的那些场合, 一心为你们每个人作出我认为最大的服务, 千方百计说服各位关心你们自身, 关心自己尽可能地臻于完善和智慧, 不要只想个人的琐事, 要关怀城邦本身” 苏格拉底的这一叙述, 表明了他的 “自知无知” 并非针对某些命题或者抽象理论的不确定认识, 而是指出尽管我们知道构成道德和生活上的技艺 (知识或智慧) 的欠缺, 我们还是要关心自己生活的真正改善。阿多解释说:“令苏格拉底感兴趣的并不是规定有关道德问题的理论和客观的内容——就是说, 不是关于我们应该做什么, 而是晓得, 我们是否真正地、具体地想要做自己认为是正义的和善的东西——换言之, 晓得自己必须如何行事” 如果说苏格拉底主要是用自己的具体生活行为方式揭示哲学的本意, 那么, 柏拉图则用对话叙事的形式进一步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加以延续和扩展。按照柏拉图的理解, 以一种哲学方式生活, 首先意味着 “灵魂的转向”。“知识是每个人灵魂里都有的一种能力, 而每个人用以学习的器官就像眼睛。整个身体不改变方向, 眼睛是无法离开黑暗转向光明的。同样, 作为整体的灵魂必须转离变化世界, 直至它的 ‘眼睛’ 得以正面观看实在, 观看所有实在中最明亮者, 即我们所说的善者” 同苏格拉底一样, 柏拉图的哲学生活也具有较强的实践意向。这一点还体现在, 对于善的生活的追求不仅是为了个人内心的改造, 而且还要教化他人, 改造共同体的生活方式。柏拉图自身的经历以及他的一些弟子的政治活动中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不过, 柏拉图的教导相对苏格拉底而言, 政治意图更为明显。这在 《法义》、《政治家》 等对话录中表现得非常充分。 三、 活动与人的本质 亚里士多德是明确地对生活方式进行抽象归纳、分析和概括的古代第一位哲学家。他曾说道, 人有三种主要的生活:最为流行的享乐的生活、公民大会或政治的生活, 沉思的生活 亚里士多的观点清楚地表明:对人来说, 最高的善是具有德性的活动。活动是人的存在方式, 人唯有在他的实现活动中才能展现其存在 我们知道, 思辨与行动是古代哲学家经常争论的一个问题。塞涅卡就曾说道, 自然生育我们为了两个目的——沉思与行动, 并且自然要求我们既要活跃行动, 又要有闲暇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