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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医家朱震亨论痰证诊疗 朱振恒（公元1281-1358年）在粘液综合征的诊断和治疗方面也取得了创造性的理论贡献和独特的临床诊断和治疗经验。其本人所著《格致余论》及门人整理的《金匮钩玄》、《丹溪心法》、《推球师意》和《丹溪治法心要》等书中, 有着丰富的痰证诊疗内容, 后世医家用于多种相关病症的诊治颇多效验。 1 朱振恒的粘液理论 1.1 有痰瘀滞病,则有不清、不郁、不和 朱震亨认为, 痰之产生, 或因忧郁, 或因厚味, 或因无汗, 或因补剂, 使气腾血沸, 清化为浊, 而形成老痰宿饮, 胶固杂糅, 使脉道阻涩, 不能自行, 因此脉象常见涩状。之后, 停痰瘀血, 互相纠缠, 日积月深, 郁结成聚, 甚者如核桃之穰、诸般奇形之虫, 令中宫胃肠不清, 土德不和。痰瘀阻滞于中则必形之于外, 发为瘫痪、劳瘵、蛊胀、癞疾等无名奇病。情志异常之病, 亦多由血气亏虚、痰瘀阻滞而然。血气者, 身之神也, 神既衰乏, 则邪易入侵。若血气两亏, 痰客中焦, 妨碍升降, 不得运用, 致十二官各失其职, 视听言动, 皆有虚妄。治疗当清热和血、疏气导痰;若以为邪实, 用劫邪之药, 则令正气愈加虚弱, 预后不佳。 1.2 朱震亨的“倒仓”法 朱震亨治疗顽痰杂症的方法, 综合了张从正和李杲之优点, 即运用吐法驱痰以宣通气机, 又注意审察虚实、保护正气。他反对《局方》滥用温燥、劫痰之药, 揭示温燥药治疗痛风、疟、恶寒等病症能取效一时, 是因为积痰停瘀得热药之温通则气机暂开, 然而热药助长内邪, 服久病将益深;用燥药劫痰, 亦能暂开气道, 然而却消耗气血, 若误用则轻病加重、重病致死。 朱震亨也善用催吐疗痰的方法, 但很谨慎。他虽用韭菜汁、人参芦等药催吐, 但吐后必定审察病机, 求本施治, 且反对在患者体质虚弱的情况下使用吐下等攻法。他提倡使用“倒仓法”治疗停痰、瘀血导致的顽病痼疾。方法是“以黄牡牛, 择肥者买一二十斤, 长流水煮糜烂, 融入汤中为液, 以布滤出渣滓, 取净汁, 再入锅中, 文火熬成琥珀色, 则成矣。每饮一钟, 少时又饮, 如此者积数十钟。寒月则重汤温而饮之。病在上者, 欲其吐多;病在下者, 欲其利多;病在中者, 欲其吐下俱多。全在活法, 而为之缓急多寡也。须先置一室, 明快而不通风者, 以安病人。视所出之物, 可尽病根则止……睡一、二日, 觉饥甚, 乃与粥淡食之。待三日后, 始与少菜羹自养, 半月觉精神涣发, 形体轻健, 沉疴悉安矣。其后须五年忌牛肉 (《格致余论·倒仓论》) 。”牛具备重厚和顺之性, 牛肉汤既可以补益虚损、润泽枯槁, 又能洗涤肠道内的浮陈朽, 凡属滞碍一洗而定。此方出于西域之异人, 朱震亨用之效验非凡。无病之人, 于中年后也可以服一二次, 能起到却疾养寿的作用。此法也备受后世医家韩懋等的青睐。 2 丰富多样的种类 朱震亨诊治痰证的学说和经验, 经其门人整理和阐发而更加丰富多彩。戴元礼整理的《金匮钩玄》、《丹溪心法》、《推求师意》和高叔宗整理的《丹溪治法心要》等书, 比较全面地反映了朱震亨诊治痰病的理论与实践特点。 2.1 感邪、发病及证候 《推求师意》中记载, 朱震亨认为痰饮之起, 或因饮食不谨, 或外感六淫, 或内伤七情, 或食味过厚, 皆能导致谷气不资升发、荣卫郁滞而成膈热, 因而津液不行, 易于攒聚, 因气成积, 积气成痰。戴氏进一步发挥, 认为痰饮之生, 有生于脾胃, 有生于六经, 虽然起因不同, 但感邪与发病的情形与证候往往类似。其病机或为水湿偏盛, 多余之水湿与血混杂, 而不能滋养荣气之运行;或多余之水湿未能转化为津液, 而未能随从卫气发挥作用;或水湿聚于经脉而为病, 冷则清如其饮, 热则浊如其痰;若遇风火催迫, 则涌溢而起, 无处不到, 变生诸症。 《丹溪心法》云:“凡痰之为患, 为喘为咳, 为呕为利, 为眩为晕, 心嘈杂怔忡惊悸, 为寒热痛肿, 为痞隔, 为壅塞, 或胸胁间辘辘有声, 或背心一片常为冰冷, 或四肢麻痹不仁, 皆痰饮所致……百病中, 多有兼痰者, 世所不知也。凡人身中有结核, 不痛不红, 不作脓者, 皆痰注也。”就痰之性状分类, 有湿痰、热痰、寒痰、风痰、老痰、食积痰。风痰多表现出奇怪的证候;湿痰多表现为倦怠软弱的特征;气实痰热结聚膈上, 则咯吐难出;痰清者属寒;热痰挟风, 则多表现为外部形体的证候。 2.2 从“上温”治痰法以和痰虚为本 朱震亨及其门人总结的痰证治法和方药, 为后世医家提供了有益的诊疗思路。如“善治痰者, 不治痰而治气, 气顺则一身之津液, 亦随气而顺矣……古方, 治痰饮用汗吐下温之法。愚见不若以顺气为先, 分导次之 (《丹溪心法·卷2》) ”;“凡治痰, 用利药过多, 致脾气下虚, 则痰反易生多 (《金匮钩玄·卷1》) ”;“实脾土, 燥脾湿, 是治痰之本法也 (《丹溪治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