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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浮世绘的表现特征及其影响因素 一、 浮世画与中国民法作品论 浮世绘作为日本艺术的代表，被称为日本文化的象征。它是日本江户时代( 1603 - 1867 年) 兴起的一种独特民族特色的艺术形式。浮世绘正如其名一样描绘了一种“浮世”。在日语中,“浮世”原本为佛教用语,用来形容人世之艰辛。与佛教描述的从轮回中解脱永远存在持续的极乐世界相对照,它所表现的是一种短暂而无常的世界。 浮世绘的起源与日本原有的“大和绘”艺术有关。“大和绘”是一种专供贵族鉴赏的、带有浓厚装饰性的艺术,主要描绘日本贵族的生活状态以及日本的名胜古迹、优美风光,表现技法采用严谨的线条、浓艳的色彩,具有强烈的装饰意味,反映出唯美主义的审美情趣。浮世绘最初借鉴了“大和绘”反映民俗民趣的表现内容,但到其鼎盛时期,“浮世”已演变为一种追求及时行乐、享乐浮华的词汇,浮世绘亦成为这种生活方式的艺术化表现。 日本浮世绘有着鲜明的平民艺术特征。它所描绘的主题有肖像、名胜古迹、古典文学、公职人员、时局图、寺庙等。剪头发,洗脚,换衣服,沐浴,焚香,开玩笑,玩耍,轻浮等各种日常生活中的场景,栩栩如生地反映出了当时社会生活的真实面貌。因此,浮世绘有着很高的观赏价值,是表现江户时代社会风俗面貌的百科全书。 在浮世绘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除了日本本土的“大和绘”之外,对其影响最大的当属中国民间版画。郑振铎先生在20 世纪40 年代的《文学集林》上发表的《中国版画史图录》中说“日本浮世绘在日本江户时期达到全盛,我国的版画在唐代开始流行,明代达到成熟,色彩和线条都精美至极。即使是在国内很平凡普通的《芥子园画谱》传到日本,日本画师都将其视为至宝。近年,欧美美术研究者都对日本浮世绘非常重视,其实浮世绘是日本人对我国传统民间版画画谱进行深入研究,才形成的广为流传的艺术。”〔1〕 郑振铎的观点也获得了许多日本学者的认同。日本太田纪念美术馆副馆长永田生慈在其《关于中国版画技法与浮世绘的思考》的文章中坦言: “日本在近代以前,大部分文物都从中国输入,其文化受到了中国很大的影响。日本美术的代表浮世绘也从中国版画上借鉴了很多。”〔2〕而日本著名美术学家、成城大学的田中日佐夫教授则在《王舍城美术馆藏苏州版画观后感》中进一步分析了浮世绘与苏州版画的历史渊源: “如至今以来很多前辈学者所指出的那样,苏州版画对我国浮世绘以及冈山派等写实派产生了巨大影响。特别是在锁国时期由中国传入的版画尤其珍贵。日本画家在多角度的表现上历来混乱,所以像远近透视法必然是从中国版画中学到的。当时作为年画的中国版画在中国已经成为了消耗品,不再流行了,但在我国却被相当重视,有很大数量流传下来。” 上述学者都提到了苏州版画、中国年画与民间版画的透视技法对日本浮世绘的深刻影响。事实上,中国传统画中版画同浮世绘确实非常相似。版画是中国从民间发展起来的在木板上刻画的画种。版画在中国有着很长的历史,明代以后,民间文学达到繁荣,曲本、通俗小说以及实用书籍等各式大众出版物中都使用了精巧的插画。传统出版地有建安、南京、苏州、徽州、杭州等,明清时期,由于徽州新安商人强大的经济实力,版画的雕刻技巧获得了巨大发展,中国版画达到了黄金时期。清代康乾时期,西洋画技法被引入中国,苏州桃花坞所制作的苏州版画,除了应用明末多层染色的插画技术,还结合了西洋铜版画的新兴技术,大大增强了版画的观赏性,对日本浮世绘版画影响很大。日本有名的版画家德力富吉郎在看到了大英博物馆展出的苏州花卉版画后,盛赞: “中国版画色调清新自然,高雅脱俗,所用纸质又十分精美高级,构图精彩,实在是人间极品。”〔3〕 不仅中日学者认识到中国版画对日本浮世绘的重要影响,在浮世绘向西方世界传播的过程中,西方人也意识到浮世绘对中国版画的依赖。荷兰的外交官罗伯特在对中国明代的画谱《秘剧图》进行研究的基础上总结道: “像这样的版画已经非常明确地证明了日本浮世绘画家对中国老师的极端依赖。早期的浮世绘画家不仅采用了中国的彩印技术,还遵从中国画风,偶尔只是简单地把日本特色移植到中国画中来创作作品。”〔4〕 可以看出,日本浮世绘的确是在受到中国版画的影响后才逐步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日本浮世绘无论在绘画表现、雕刻技法还是彩印技术上,都体现了明显的中国版画风格。 二、 日本浮世画的发展 在7 世纪的盛唐时期,东洋本土文化还没有完全成型,大唐文化就已经渗透至古代日本社会。随着鉴真和尚东渡把中国大量的文化艺术的精品带到日本,其中唐代的仕女图、民间版画由此传入日本,此时的日本浮世绘还没有诞生,日本本土的版画不仅在技巧上临摹我国唐代画家的技法,内容上也大量借鉴唐代传过去的画谱上的故事和中国的民间传说。浮世绘继承唐代的绘画风格,重神轻形,色彩清淡明亮,多用淡彩。随着大唐文化对日本文化的深入渗透,经过了两百多年的积累,日本文化终于开始了民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