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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酒食陶器中的牙盘 “礼物事件”的名称可以在《远野史》第79卷的“仪仗”中看到。列出“香案、诏书案、文件案、宝藏案、表格案等。“礼物事件”之一。《志》文述诸案之形制及案上之布置曰, “香案, 朱漆案, 绯罗销金云龙案衣”;“诏案, 制如香案。册案, 制如前。宝案, 制如前。表案, 制如香案, 上加矮阑, 金涂铁鞠四, 竿二副之, 绯罗销金蒙复”;“礼物案, 制如表案”。 诏案、册案、宝案, 为天子举行册立仪式时摆放诏书、册表和御玺之用, 表案和礼物案则用于摆放群臣表章和朝觐者的礼物贡献。此实沿用旧制。诏案、册案便如见于《通典·开元礼纂类》中的“制书案”, 表案则犹彼之“答表案”1。而其源, 犹可上溯至两汉魏晋南北朝, 即当时流行的书案。《太平御览》卷七一○引李尤《书案铭》:“居则致乐, 承颜接宾。承卷奏记, 通达谒刺。尊上答下, 道合仁义。”关于书案的用途, 这里表述得很明确。又《艺文类聚》卷六十九引梁简文帝《书案铭》:“刻香镂彩, 纤银卷足。照色黄金, 回花青玉。漆华映紫, 画制舒绿。性广知平, 文雕非曲。厕质锦帷, 承芳绮褥。敬客礼贤, 恭思俨束。”亦以器的形制和用途而巧借双关曲尽形容。《汉书》卷七十七《郑崇传》曰哀帝欲封傅太后从弟商, 郑崇切谏, “因持诏书案起”, 李奇注:“持当受诏书案起也。”书案如此使用的情景, 在河北望都东汉墓壁画2、成都曾家包东汉画像石3, 又安徽马鞍山三国吴朱然墓所出彩绘漆案中都可以看到1(图1) 。望都壁画榜题曰“侍阁”2, 朱然墓漆案榜题曰“黄门侍”, 均点明奉案者的身份。《后汉书》卷十《刘玄传》云其宠姬韩夫人尤嗜酒, “每侍饮, 见常侍奏事, 辄怒曰:‘帝方对我饮, 正用此时持事来乎?’起扺破书案”。扺, 注云:“击也。”宴饮奏事, 由朱然墓漆案的一支绘笔, 很可见情节场面的微至, 适可为相去不远的前朝故事作注。 以兼“承卷奏记, 通达谒刺”之用, 书案又有奏案之称。《太平御览》卷七一○引陆云与兄书:“按行曹公器物, 有奏案五枚。”《三国志》卷五十四《吴书·周瑜传》裴注引《江表传》:“ (孙) 权拔刀斫前奏案曰:‘诸将吏敢复有言当迎 (曹) 操者, 与此案同!”又《东宫旧事》曰:“皇太子妃初拜, 有漆金渡足奏案一枚。”虽只是举出名称, 但我们从图像中已可见得分明。铜鎏金包案脚是漆木案的一种讲究作法, 所谓“漆金渡足”, 即此。《通典》所记唐代的“制书案”和“答表案”, 与此前的书案自是一脉相承, 不论形制与用途。“礼物案”之名虽见于文献较书案和奏案为晚, 不过用作置放朝觐者礼物贡献的器具, 至少在唐代已经使用得很普遍。日本正仓院的藏品中有一批称作“献物几”和“献物箱”的木器, 原初多为东大寺承托供奉之物的器具。尺寸都不大, 而造型别致, 妆点精细, 纹样或彩绘, 或金银泥绘, 献物几则每配以锦褥。如中仓的“粉地彩绘长方几” (图2) 、“碧地彩绘几”、“桧长几” (图3) , 又一件“笼箱” (图4) 。器高11.8厘米, 长48.3厘米, 宽23.3厘米, 器底下接一个壸门座亦即牙床3。诸器虽未必唐物, 但展现了唐风却是不错的。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一幅传阎立本《职贡图》, 图中一对荷担者, 肩抬将欲献纳的一只鹦鹉, 鹦鹉笼子下端的托座式样正与正仓院藏“献物几”以及“笼箱”颇为一致 (图5) 。下为牙床座的承托供养物之器, 亦即敦煌文书寺院什物历中的所谓“牙盘”4, 多见于敦煌壁画, 如莫高窟晚唐第196窟甬道南北两壁两位供养人的手奉之器5(图6) , 两件牙盘形制无别, 牙床座均与正仓院藏诸器相同, 而尤其引人注意者, 是牙盘的边缘处有一周矮栏。可知《元史》所云“上加矮阑”的表案与礼物案, 其形制, 唐代已经出现了。 二、 带杆家具的高足问题 “上加矮阑”的做法大约很快就移用于高足家具, 各类图像中有不少例子。如河北宣化下八里辽韩师训墓壁画6(图7) 。墓葬后室东南壁绘一张直腿直棖加矮老的红方桌, 上边一围做出火珠顶望柱的寻杖栏杆, 桌面上放着酒台子、酒注、碗盏之类, 又有三位妇人托了盘盏, 正待往桌子上摆放。《甘肃宋元画像砖》刊布一方作为墓室建筑装饰的画像砖, 占得画面一半的一张高桌, 桌上放置各种器皿, 桌边做出栏杆7(图8) 。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藏南宋《胡笳十八拍图》中的第三拍、第五拍、第十三拍, 均绘出四面栏杆、足间有两重拱形棖的一具高几, 第五拍栏杆高几的下面放着一对酒经或曰长瓶, 几上置酒注和盏8(图9)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宋时大理国描工张胜温画梵像》, 绘有尊者像前的一具栏杆供案, 供案下方是一个莲花托座, 花心的坐龙把供案托举在头顶9(图10) 。又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传李嵩《罗汉图》, 罗汉身旁放置香盒的也是一具周回有矮栏的六角香几10(图11) 。 时代稍后的实物,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