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侯乙墓出土的二十八宿衣箱.docxVIP

曾侯乙墓出土的二十八宿衣箱 在曾公义墓挖掘出的五份衣服箱中，第一个（样本e.66）记录了28个生日派对的名字。盖的右侧是蓝色的，左侧是白色的。对于该衣箱的二十八宿星图以及青龙、白虎图案,学者多有讨论。但对于该衣箱的右侧图、正侧图、左侧图的画面意义,则鲜有人论及。笔者认为,该衣箱箱盖与四侧的画面以及箱底、箱体内部的着色等,出于一完整的构思,整个箱体的六面合在一起,包含了天体运行、天与地的相对意义、四方、四时等内容,实际上构成了一幅当时人们认识宇宙的图解。 一、 衣箱中的朱色、天圆地方 首先应该指出,该衣箱的画面是按照天地以及四方的相对位置构成的。读者不妨用透明纸依照该衣箱墨线图作一摹本,将摹本的画面向上,将绘有青龙的一侧对准东方,由下向上作透视,就可以知道:箱盖上的画面是天体及其星象的仰视图,因而箱盖的画面指天;箱底指地;右侧图指东方;正侧图指南方;左侧图指西方;而箱的背面指北方(图一)。 箱盖(天)、箱底(地)以及箱之四侧(东、南、西、北)共同构成“六合”,《庄子·齐物论》:“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成玄英疏:“六合者,谓天地四方也。”六合之内是人的生存空间。曾侯乙墓出土的5件衣箱中,除E.66箱体内涂为朱色以外,其余4件衣箱的箱体之内均涂为黑色。如果以黑色为暗,为人视之所不见,则朱色代表光明,为人视之之所及。六合之内作为人的生存空间,仰可观天文,俯可察地理,四方亦在人的认识范围之内。而六合之表的箱体画面以黑漆为底,以朱色构成画面,朱色画面的内容尚为人所知,黑底则属于人的未知领域。至于六合之外,则不在讨论的范围。可知该衣箱内涂为朱色,是有深刻含义的。该衣箱之箱盖从东到西为弧形,日月的东升西落、星移斗转,就在这弧盖的轨道上运行。弧盖实际上是人们所能见到的天体运行轨道的一部分,如果加上人们视线所不及的另一部分,那么可以推知,箱体的构成包含了天体运行的圆形轨道。箱盖上的二十八宿围绕北斗构成一个圆圈,已经揭示了这个原理。 古时有“天圆地方”之说,那么是否可以说该衣箱画面对天地的处理是遵循“天圆地方”的原理呢?笔者认为,衣箱上的天的确是“圆”的,但不是球体之圆,因而不能理解为覆盆之圆。衣箱中的地的确是“方”的,但由于箱体内是指人的生存空间,古人对于属于自己的领域是以纵横长短计算的,一定领域之方并不等于大地之“方”,因而箱体内的地之“方”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棋盘之方。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藉《大戴礼记·曾子天圆》中的以下一段讨论作一说明: 单离居问于曾子曰:“天圆而地方者,诚有之乎?”曾子曰:“离,而闻之云乎?”单离居曰:“弟子不察,此以敢问也。”曾子曰:“天之所生上首,地之所生下首。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且来,吾语汝。参尝闻之夫子曰:天道曰圆,地道曰方。” “天圆地方”的真实含义是“天道曰圆,地道曰方”。由衣箱箱盖之“天”是圆弧形的,所显示的天体运行的轨道是“圆”的,可知孔子将“天圆地方”解释为“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是正确的。 关于“天圆地方”,拙稿《太一生水与曾子天圆的宇宙论问题》有过详细讨论,请参阅。 二、 “星土”应为“土其地” 衣箱箱盖中央所书的“斗”字之下有一“土”字,以前论者多将该二字释为一个字,即“斗”字。李零认为该衣箱中央的“北斗由土、斗二字构成,也合于双古堆汉墓出土六壬式于地门位置书写的‘土斗戊’(斗亦居土位)”,这一说法具有很大的启发性。现在我们进一步指出,箱盖中央的字是“土”、“斗”二字,而不是由“土”、“斗”二字构成北斗。明确这一点很重要。这里的“土”应理解为土圭,古人以土圭测日影,据日影之长短确定二分二至,并作为方位(东南西北)、季节(春夏秋冬)的划分依据。土圭之所在为地之中,斗之所在为天之中,土、斗重合是古人所设的天地之中,相当于我们今天所说的地球和天球的轴心。 箱盖中央的“土”、“斗”二字的阅读顺序应读为“斗土”,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藉典籍中的“星土”作一说明。《周礼·春官·保章氏》:“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注:“星土,星所主土也。封犹界也。郑司农说星土以《春秋传》曰:参为晋星,商主大火。《国语》曰:岁之所在,则我有周之分野之属是也。”按是注不明晰,“星土”之“土”除了“星所主土也”,还包含有“土其地”亦即“度其地”的含义。《周礼·地官·大司徒》:“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注:“土其地犹言度其地。郑司农云:土其地,但为正四方耳。”贾疏:“以土圭度其地。假令封上公五百里,国北畔立八尺表,夏至昼漏半,得尺五寸景,与土圭等。南畔得尺四寸五分,其中减一分,一分百里,五分则五百里。减四分则四百里,封侯;减三分则三百里,封伯;减二分则二百里,封子;减一分则一百里,封男。是土其地之法。而制其域者,自上公五百里以下,境界皆有营域封圻。” 贾疏所谓“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