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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的形式语言与意蕴表达

提要：17世纪的巴洛克艺术，涌现出一大批在艺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艺术家，鲁本斯是这一时期艺术风格的代表人物。他的艺术作品，堪称巴洛克艺术的典型。本文在分析《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的过程中，利用图像分析和解释学的方法，通过解构作品的形式语言，着重分析画家在作品中对形式语言和意蕴的表达，进而探索巴洛克时期的艺术特色。

关键词：洛克；意蕴；审美趣味；缩短法；透明

一、《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背景分析

巴洛克（barrocol），起初是以贬义词的身份出现的，正如“哥特式”是贬义词一样。巴洛克，原意指大而不规则的珍珠。“如果直译这个词的含义，就是‘不规则的、不完美的、有瑕疵的’。”①“巴洛克作为一种特殊的艺术风格，在艺术精神和手法上与文艺复兴有着明显的区别。文艺复兴的艺术内敛有序，表现出对称的平衡。但巴洛克时期的艺术主要表现动态，以一种更具戏剧性、活泼的方式来取得平衡。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主要是强调线条，热爱线条；”。②

彼得·保罗·鲁本斯（PeterPaulRubens，1577—1640）是17世纪佛兰德斯和全欧洲描绘色彩和动态，富于想象力的天才画家，同时他还是一位人文学者。

“他的画是典型的巴洛克绘画，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见所有的巴洛克艺术特色。他的绘画以繁复的构图与理想化的意境而享誉画坛。流动的线条和透明的色彩构成宏大热烈的场面和令人激动的结构旋律，从而使他的作品特别富于运动感，洋溢着生动的、富于高贵情调的趣味，充满着生命的喜悦和活力。鲁本斯不注重构图的均衡，他以剧烈的动作和明显的缩短法来描绘人物，是构图从属于复杂有力的结构。”③

二、《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主题分析

题材来源于希腊神话故事：卡斯特尔与普罗克斯是宙斯和丽达的孪生儿子，一个善战，一个善骑，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他们有许多战绩，劫夺国王留西帕斯的两个睡梦中的女儿就是一例。

“整个画面，两匹深色的战马，两个黝黑的壮汉，两个洁白的女人，交错在一起，在挣扎，在喊叫，在抢夺，放射般的向四角展伸，具有强烈的运动感。尤其令人惊奇的是，那两个女人虽然有几分拒绝、反抗，但也有几分兴奋、接受。你看，在画面前方的女人下意识的向上挺起身体，让那个男人快把她抢走，以便享受男女之欢。既然那两个女人愿意被人抢走，那么，这两个男人就不过是以暴力的方式求爱，他们不是暴徒，他们顺应了女人的渴望，就像历史上的抢婚者。所以，这场争斗，并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你看，那爱神丘比特不是来祝贺他们的结合来了吗？”④

三、《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形式语言解构

在作品中，鲁本斯分了三组形象，战马的前身昂起时的嚎叫，孪生兄弟的俯身抱起那对孪生姐妹的力度，以及孪生姐妹似兴奋似惊恐的挣扎，这三组形象各自以其独特的造型形态营造了画面紧张激烈的气氛。鲁本斯有意的将人物比例进行了缩短。运用解释学的原理，我们可以猜想鲁本斯之所以缩短人物的比例，是为了强调主体人物的力量感和夸张动作的张力。留西帕斯的孪生女儿挣扎的动态，正好消弭了身体比例缩短造成的视错觉，达到了画面的整体和谐。另一方面，主体人物身体比例的略微缩短，结合人体的大幅度动作，强烈的显示出“抢婚”的激烈情节和紧张氛围。鲁本斯着重刻画主体人物的肌肉美和力量感，正是为作品的内容和主题服务，符合画面意蕴的营造。

在场景性绘画中，作为辅助的自然风景，是营造画面气氛的关键所在。画中的自然风景，地平线正好处于画面下方的黄金分割点上。主体形象和场景内容再与地平线以上的天空似乎在同一空间维度中，画面背景的构图形式以如此方式处理，增强了画面的视觉效果，同时使主体在场景和戏剧般的情节中显得高贵而神圣。丘比特在希腊神话中是爱情的象征。在作品中，小丘比特躲在馬背的阴影后面，处于画面的边缘位置，与画面视觉中心的戏剧情节形成主次对比。这一情节，使得具有“暴力”性质的“劫夺”变成了一种充满唯美的激情的爱情“嬉戏”。

鲁本斯以戏剧性的方式演绎了把巴洛克的暴力与寓言，画面的每一成分依照“S”形的曲线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不可终止的过程。

四、《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的意蕴分析

中国著名导演张艺谋在谈到他的代表作《红高粱》时曾说到：“《红高粱》是表现大胆表现、敢爱敢恨这样一种热烈的生命态度。故事人物的热烈张扬和无法无天，这种状态在我们中国人当中非常少有，这是我们理想的人格。”

张艺谋的这段话，对我们分析《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的意蕴有很多启发。“《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将神话变成现实，体现了一种巴洛克的抒情和对放纵生命力的赞赏，这是新兴贵族的新的审美趣味，也是人文主义精神的延伸。”⑤

普罗克斯兄弟俩劫夺留西帕斯女儿的行为，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这种对爱的狂放不羁的追求，是我们的理想人格，这也是画家乐意表现这个题材的原因。画面左侧阴影处的爱神丘比特，寓意作品内容的精神，这不是一种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