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欧网络数据产权化发展及其启示.docxVIP

??

?

??

美欧网络数据产权化发展及其启示

?

??

?

?

?

?

?

?

?

???

?

?

?

?

?

近年来，推动数字经济和大数据发展成为各国的重要发展战略。以“数据”为关键生产要素的新经济形态成为各国政策的关注重心。以谷歌、Facebook、阿里巴巴等数据驱动型企业为代表的互联网巨头以及大批新兴数据创新企业创造了数据生产和利用的各种形式。比如，通过连接网络的各种智能设备生产并传输数据；以数据为基础构建人工智能的算法，通过机器学习改进认知模式；数据驱动下的数据内容生产和服务提供；数据驱动下的精准医疗；数据驱动下的预测和决策分析等。提出“第四次工业革命”概念的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克劳斯·施瓦布（KlausSchwab）将数据称为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生命线。[1]

当前，各种大数据开发利用的技术和政策激励措施缔造了对数据产业规模的巨大想象空间，同时各方都在积极主张自身对数据的权益。各种设备、产品和服务产生的数据，出于安全、风险评估、合规、预防性维护、市场情报、新商业模式的发展、公共政策和执法等各种原因[2]，对于个人和组织来说都是极有价值的。然而，大部分受欢迎的数据的管理和控制都涉及隐私、信任和安全问题，以及谁有权从各种联网设备和服务产生的数据中获益的问题。[3]在大众媒体和政治讨论中，这些问题通常被归为数据所有权或数据产权问题。[4]近年来，Facebook数据泄露、hiQv.LinkedIn、新浪诉脉脉、顺丰与菜鸟的物流数据争夺、华为与微信的数据争夺等事件，都凸显出数据资产化过程中，数据主体与数据产业者、数据产业者之间对数据权益分配和数据权利归属存在的激烈争议。[5]

近年来，各国纷纷试图引入“数据所有权”概念，作为一项合法权利展开辩论。尽管目前包括欧盟委员会在内的机构都对“数据所有权”概念持保留态度，但是其讨论方兴未艾。[6]其实，早在数据尚未成为有价值资产的时候，学术界就展开了关于是否需要确立一项数据产权制度来约束和管理网络数据的讨论[7]，美国和欧洲的大量研究者提出假设或要求设立数据产权。[8]

国务院于2015年颁布《促进大数据发展行动纲要》（国发〔2015〕50号），将数据确立为国家基础性战略资源。2017年1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就实施国家大数据战略进行第二次集体学习会议上要求推动“国家大数据战略”。[9]大数据产业发展必须规范数据交易市场秩序，在数据整合、共享和流通的生态环境中维护各利益相关方权益，从而降低交易成本，激活庞大的数据资产价值和创新应用，使数据产业得以迅速发展。[10]然而，在当前“数据所有权”议题的辩论中，围绕“数据”“信息”“所有权”的含义有很多不确定性和模糊性，对于数据权益的分配和控制的法律规则，比如排他性权利中的访问权如何确定，现有产权法律如何以及为什么将数据纳入或排除在保护范围内的法律和政策因素还有待进一步论证。数据作为新经济的生产资料具有重要的价值，需要得到法律上的承认和保护，然而，数据权属不明导致数据获取、共享、交易等带来的风险和困境却可能使产业发展停滞不前甚至轰然塌陷。梳理分析国外有关数据产权化议题的研究和讨论，有助于我们进一步廓清问题，并找到适当的制度解决路径。

一网络数据概述

（一）网络数据的概念

我国《网络安全法》将“网络数据”定义为“通过网络收集、存储、传输、处理和产生的各种电子数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中，将“电子数据”定义为“通过电子邮件、电子数据交换、网上聊天记录、博客、微博客、手机短信、电子签名、域名等形成或者存储在电子介质中的信息，以及存储在电子介质中的录音资料和影像资料”。我国对“网络数据”的定义，并非从数据性质或权属角度加以界定，而是从技术角度强调数据的载体和形态及其来源的广泛性。欧盟立法将网络数据分为个人数据与非个人数据。2018年5月实施的欧盟《一般数据保护条例》和2017年9月发布的《非个人数据自由流动条例（提案）》（RegulationontheFreeFlowofNon-personalData）将数据分为个人数据与非个人数据，适用两种不同的制度。[11]当数据能够识别自然人时，该类数据属于个人数据，适用个人数据保护的规则。如果个人数据实施匿名化措施后不再具有身份识别性，则可以与其他数据一起适用非个人数据的规则。由于个人数据和非个人数据在保护价值、适用规则、涉及主体、权益分配等多方面都存在差异，[11]因此，将个人数据和非个人数据分类讨论，有助于进一步厘清数据产权化理论中的复杂问题。因此，本文将参考这一分类标准，在此基础上讨论网络数据产权化问题。

（二）网络数据市场及其共享交易模式

虽然信息交易已经持续了数百年，但是信息以数字形式存储使数据的流动和交易得以急剧增长[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