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工经济与制造业的劳动力争夺问题探讨.pdf

人力资源

零工经济与制造业的劳动力争夺问题探讨

■薛培凌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

摘要：

近年来，伴随着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零工经济这一新型用工模式成了新常态，逐渐成为拉动我国就业增

长的新方向和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与之相反，制造业却面临着“招工难”和“用工荒”的困境。在我国人口

老龄化程度加深和劳动力市场供需关系逆转的大背景下，针对零工经济是否抢占了制造业劳动力这一问题，学术界至今未

有统一的结论。本文运用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分析方法研究发现：我国存在零工经济抢占制造业劳动力问题，本质原因

是两个领域内的劳动者相互可替代性高；虽然零工经济发挥着稳定“就业蓄水池”的作用，但零工经济过度抢占制造业劳

动力将会导致“劳动者去技能化”“产业空心化”和“社会贫富差距扩大”等社会后果，因此，本文从平衡零工经济灵活

性和稳定性的角度提出了相应建议。

关键词：

零工经济；制造业；劳动力抢占；平衡

近年来，由于数字技术的普及应用，零工经济得到方法，分析我国是否真的存在劳动力抢占问题以及如果

了蓬勃发展，数字技术利用在线平台将工人或“个人服务存在抢占问题，那么这种抢占问题的发生原因是什么，

提供商”与消费者连接起来，使得越来越多的人可以依照会造成什么社会后果，最后提出相关建议，以期助力我

自己的兴趣、技能、时间及拥有的各种资源，以自雇型劳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动者身份灵活就业（郑祁，杨伟国，2019；Duggan，J.et一、零工经济真的抢占了制造业劳动力吗

al.，2020）。官方数据指出，截至2021年底，中国灵活就作为我国经济中的两个就业“大户”，制造业工厂和

业者已达2亿人，在总就业人口中的占比超过四分之一，零工经济中的互联网“大厂”之间的用工“拉锯战”愈演

灵活就业成为越来越显性的就业趋势①。著名机构预测，愈烈。闻效仪（2020）认为，零工经济和制造业的用工群

零工市场将保持25%以上的年复合增长率，至2036年，体存在较大重合部分，大多依靠体力劳动，对劳动者的

②

零工经济参与人员将达到4亿。技能要求不高，因而，传统制造业中的一线普工和低技能

与零工经济相反，目前我国大约有70%以上的制劳动者自然就成为零工经济从业人员的重要来源。当然，

造业面临着“招工难”和“用工荒”的困境。数据显示，为了降低用工成本，制造业企业也增加了灵活用工规模，

实体经济存在劳动参与人员短缺问题，特别是在制造业运用零工经济的发展及时补充劳动力资源，数据显示，我

领域，用工缺口问题尤为突出，一线普工与高技能人才国灵活用工规模持续增长，2021年有近三分之二的企业

⑤

缺口很大。具体而言，2013年至2019年间，城镇制造灵活用工。

业就业人数连续6年呈现下降趋势，总就业人数减少了然而，结合我国劳动力市场供给从过剩向短缺转变

③

1426万人，降幅达到27.1%，在所有行业中下降最快。和零工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零工经济对传统劳动密集

此外，“最缺工”职业排行榜显示，有43个与制造业直型的产业和行业形成了“虹吸效应”，过去活跃在工厂生

接相关的行业存在供需缺口，占比达到43%，远高于其产线的青壮年劳动力正源源不断地从线下走到线上（闻效

④

他职业。仪，2020），最终出现了零工经济抢占制造业劳动力从而

在灵活就业人数快速增长和制造业员工短缺的背景快速发展的现象。具体来看，抢占问题表现为传统失业

下，学术界出现了零工经济抢占制造业劳动力并阻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