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斯·巴特勒性别平等理论研究.pdfVIP

内容摘要

谈及消除性别歧视和保障妇女权益问题，人们通常会借由“女性”这个词在

脑海中勾勒出某些女性形象气质及其生活图景，相对应的，会立即反观男性所拥

有的性别形象。在类似这种反应下，性别平等的讨论要么成为如何平衡这两种性

别身份并让弱势方获得更好的待遇、更多补偿的问题；要么成为如何消除差异并

让社会对两种性别身份一视同仁的问题。然而，朱迪斯·巴特勒的性别理论却为

此提供了完全不同的解答，她首先就质疑了前述讨论的基础——性别身份。在她

看来，性别的不平等结构深深地嵌入整个性别身份的构成中，人们并非单向地受

其所害，而是陷入其中、依赖着它来塑造自己。为此，她不仅考察和拆解了性别

的形塑，还指出了一条从微观权力网内部颠覆性别结构的道路，并呼吁人们承认

自身的脆弱性与相互依赖的关系，去看见、去包容更多的“非我族类”，开拓一

条非暴力的、更彻底的平等道路。

本文即着力考察巴特勒的性别平等理论。第一部分概述巴特勒的平等思想渊

源，她对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阿尔都塞的意识形态询唤以及福柯的微观权力、

系谱学分析方式都有吸收和批判。巴特勒以此构造了一套主体如何在与权力的共

谋中形成观点，并随后将其运用到对整个性别形成过程的分析中。

第二部分详述不平等性别的形成过程。第一节考察巴特勒关于女性主义常用

的基本范畴。在考察“妇女”范畴时，她先是驳斥了性别本质主义，而后从否定

具有普遍性的“妇女”范畴，转变到肯定它具有组织批判“妇女”范畴的场所的

作用。在考察生理性别、社会性别时，她驳斥了身心二分说，批评了身心二分中

对身体的贬斥，进而指出具有一致性的性别身份是主体与异性恋矩阵共谋生成的

结果。最后，在考察身体时，她回应了人们认为其理论忽视物质性身体的问题，

并介绍了身体形态的形成过程。第二节则考察了不平等性别的生产结构。巴特勒

在此吸收和批判了鲁宾和施特劳斯对亲属制度的考察，以及精神分析学者对性别

形成的论述，埋下了使其自我颠覆的火种。

第三个部分探讨巴特勒突破性别不平等结构的路径。第一节介绍性别操演的

理路及其具体运作方式。巴特勒先是从反串性别的滑稽戏仿中揭示出性别身份实

为皇帝的新装，无根基的性别依附于人们对常习的重复操演之上，而后介绍操演

如何在不断引用常习的过程中促成旧制颠覆。第二节介绍了巴特勒在9.11之后

关于建立更包容的政治伦理的探索。她先是批评了传统社会契约论的原子式个人

假设，进而论述了主体在形塑中必定依附于他者的脆弱性，并通过哀悼他者理解

到人之间的依存状态和伦理责任。随后，她指出人与人之间可哀悼性并不平等，

总有生命被排除在可哀悼范围之外，成为遭受暴力的对象。为了保护这些生命，

巴特勒提出了一种更彻底的平等主义，倡导人们承认自身的脆弱性、以更彻底的

非暴力实践反对这种区分可哀悼、不可哀悼生命的政治形式。

第四个部分集中对巴特勒性别理论做出评价。努斯鲍姆在《戏仿教授》中围

绕三个问题展开对巴特勒性别理论的评价，具体包括：文风问题、颠覆可能性问

题及规范缺失问题。巴特勒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在其专著、论文、访谈中予以回

答，并在后期对前期理论做出了补充和修正。但总体上，巴特的理论依然存在诸

如前后不连贯、缺乏具体对策之类不足。

关键词：性别；主体；性别操演；平等

Abstract

Whenitcomestoeliminatinggenderdiscriminationandprotectingwomens

rights,peoplewilloutlinecertainfemalecharactersandpicturesintheirmindsbythe

wordwomen,andimmediatelyreflectonthemalecharacterswhoaretheobverse

of“women”.Onthisbasis,thediscussionofgenderequalitycaneitherbeaquestion

ofhowtobalancethetwoidentitiesandallowthedisadvantagedtoreceivebetter

treatmentand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