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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18年第4期

美国公共行政学的争论：

基于实用主义哲学的一种解释

陈永章，娄成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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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东北大学文法学院，辽宁沈阳，110819）

摘要：从美国公共行政学诞生开始，“身份危机”一直伴随左右，争讼纷纭。总结美国公

共行政学一百多年来的争论，可以归结为：起源之争、范式之争、问题之争。细察这些争

论的内在脉络，都可以发现实用主义的影子。实用主义作为美国的本土哲学，事实上影响

着公共行政学的发展取向，从而影响公共行政学争论的厚度和广度。从时空上，实用主义

与公共行政学的发展相互重叠；从内在精神上，实用主义的基本特质与公共行政的精神相

互印证；从目标取向上，参与式民主为公共行政的价值实现提供了全新的选择。基于实用

主义的立场，公共行政学的争论并不是在于制造二元和对立，而是走向某种调和和融合。

关键词：公共行政学；争论；实用主义

中图分类号：C93-06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11671-0681（2018）04-150-009

作者简介：陈永章，福建泉州人，东北大学文法学院行政管理专业博士生，华侨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政治与

公共治理研究中心，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西方公共行政理论、行政哲学；娄成武，辽宁北镇人，东北大学文法学

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政策。

“身份危机”一直伴随着美国公共行政学的发级节制，分工明确，塑造了经济与效率的理想愿

展历程，从某种意义上说，美国公共行政学不断地景。价值中立，摈弃了形而上的考量，力图使公共

经历着“建构”和“解构”，美国公共行政学的历史行政学成为像自然科学精确的“科学”。

就是一部自我反思和自我批判的历史。然则，这样的学科“想象”从一开始就受到批

从现代学科意义上讲，美国现代公共行政学判和质疑。政治与行政二分的思想，来源于欧洲，

的诞生归功于威尔逊，主流作家都把《行政学之研后被威尔逊译介入美国，奠定了美国公共行政学

究》视为公共行政学的开山之作，把进步主义时代主要的前提假设。真正对政治与行政二分做出深

（theProgressiveEra）视为公共行政学的奠基时刻和详细论述的，则是古德诺。古德诺在《政治与

代。进步主义时代确立了美国公共行政学的基本行政》一书中，对于政治与行政的功能做出了明确

特质：政治与行政二分，理性官僚制，价值中立。政的区分，政治是国家意志的表达，行政是国家意志

治与行政二分，确立了公共行政学的基本问题：的执行。但是古德诺认为，这种区分只是“理论探

“政府能够适当和成功地进行什么工作？”以及“政讨”和“实践便利”的权宜之计。在现实实践中，“一

府怎样才能以尽可以高的效率及在费用或能源方方面，这些机关不可能把自己完全限于行使其中

面用尽可能少的成本完成这些适当的工作？”理的某一种功能，另一方面，它们又都在很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