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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拉西扯的生肖

完美不在服务区

十二生肖竞聘天庭编制岗位，

玉帝要求每只动物提交一份《对各自管辖领域的现代化发展规划》，

老鼠熬夜复制粘贴了猫咪的论文还偷偷加了“夜班费”报销项，

老牛默默把“犁地创新”改成“基于大数据的精准农业云平台”，

最离谱的是兔子，交了三页胡萝卜表情包并声称这是“可视化年度报表”。

蟠桃盛会刚散，那缭绕的仙乐和醉人的香气还没完全从三十六重天散去，一道加盖着玉帝九宸至尊宝玺的金旨就震动了整个仙界基层。不是论功行赏，也不是佳节庆典，而是一纸措辞严肃、带着点“天庭也要与时俱进”急切感的——《关于十二元辰所属进行现代化职能考核暨发展规划述职的通知》。

核心要求简单得让收到消息的动物们爪子发凉、蹄子发软：限期三日，每只生肖必须提交一份详尽的《对本属相管辖领域的现代化发展规划报告》，玉帝将亲自主持答辩会，综合评定……关系重大，影响深远。最后这八个字被传旨仙官咬得极重，眼神扫过接旨的十二位，意味深长。

消息像一滴冷水溅进了滚油锅。

老鼠洞府里，鼠标被拍得啪啪响。灰耗子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屏幕上密密麻麻开着几十个网页窗口。“猫咪的博客…《论夜间巡逻效率提升与城市安全感构建》…啧，写得真他娘好。”它小眼睛放光，爪子飞快点着“复制”、“粘贴”，嘴里念念有词，“‘优化巡查路径’改成‘构建网格化动态监管体系’…‘利用听觉敏锐度’换成‘部署高灵敏度声波传感阵列’…”敲完最后一个字，它长长舒了口气，眼珠一转，又贼兮兮地在预算附录里添上一行：“特殊岗位津贴（夜班费）——每月三百灵石。”

几乎同时，老牛的青石书房。它粗大的手指笨拙地在一个老旧光屏上戳戳点点，眉头拧成了疙瘩。“深耕细作，保障粮食安全…”它喃喃念着自己最初的草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窗外，一片片规整的仙田在云雾间若隐若现。它想起前几天土地爷炫耀的什么“新玩意”。半晌，它像是下了决心，删掉原来朴素的标题，重新输入——“基于云端互联与大数据的精准农业生态循环平台建设方案”。打完这几个字，它自己都觉得有点晕。

而广寒宫快递来的那只精美卷轴展开时，差点没让帮忙传递的仙鹤闪了脖子。三页！第一页，是个咧着嘴笑、浑身散发金光的卡通胡萝卜，下面一行娟秀的字迹：“本年度情绪价值产出概览（开心）”。第二页，是个被啃了一口的、泪眼汪汪的胡萝卜，标注：“潜在风险警示（委屈）”。第三页，更绝，是一群手拉手跳舞的胡萝卜，围成一个圈，标题是“跨部门协同增效预期（团圆）”。玉兔还在附言里特别说明：“此乃最新式可视化数据叙事图表，直观呈现核心KPI。”

到了述职那天，凌霄殿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玉帝端坐九龙坐九龙宝座，面色看不出喜怒。两旁文武仙卿肃立，目光都聚焦在殿中那十二位或紧张、或茫然、或强自镇定的生肖身上。

老鼠第一个上前，捧着厚厚一叠文稿，声音尖细却流利：“陛下，臣之规划，旨在构建覆盖全域的智能安防网络，引入尖端传感科技，实现无死角监控……”它说得天花乱坠，什么“动态感知”、“实时响应”，听得不少仙官微微颔首。

玉帝静静听完，只问了一句：“朕观汝预算，‘特殊岗位津贴’一项，所指为何？”

老鼠心里一咯噔，脸上堆满笑：“回陛下，此乃为激励夜间值守人员，参照人间‘夜班补贴’制度……”

“哦？”玉帝眼皮都没抬，“朕记得，猫巡使并未列此项。尔与其职责相近，何以独增？”

老鼠额角瞬间见汗，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个囫囵道理。

接着是老牛。它把那份拗口的方案磕磕巴巴地念了一遍，什么“数据赋能”、“平台化运营”、“生态闭环”，几个古板的老星君已经开始皱眉摇头。

玉帝等它念完，沉吟片刻，指向殿外云海下依稀可见的田野：“牛爱卿，朕只问你，用了你那‘平台’，明年一亩仙田，能多收几斗谷？”

老牛愣住了，张了张嘴，那片生硬记下的词汇好像卡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黝黑的臉龐脹成了紫紅色。

等到内侍将兔子那三页“可视化报表”呈到御前时，大殿里死寂了一瞬，随即响起一阵极力压抑的嗤笑声。千里眼和顺风耳肩膀抖个不停。

玉帝看着那几张画风清奇的表情包，良久没有说话。他的手指轻轻敲着御座扶手，那笃、笃的声音，敲在每一个生肖的心上。终于，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殿中神色各异的十二位臣子，没有责备，没有训斥，只是很平淡地问：

“所以，谁能告诉朕，你们各自领域里，那条河边的土坡，今年为什么突然塌了一块？下游灌溉用的水渠，堵了多久了？”

殿内落针可闻。

老鼠缩起了脖子，老牛低下了头，兔子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其他生肖，如虎、龙、马等，也都面面相觑，无人能答。他们规划书写得花团锦簇，概念玩得出神入化，却没人知道脚下土地最近一次咳嗽是什么时候。

“都回去吧。”玉帝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想想朕的问题。规划……三日后重交。”

众生肖如蒙大赦，又惶惑不安地退出了凌霄殿。

老鼠溜得最快，一出南天门就钻进云层不见了踪影。老牛迈着沉重的步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