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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友谊的故事

高中时我因口吃被全班嘲笑，只有转学生林北辰愿意和我做朋友。他教我：“说话慢点没关系，思想快就行。”十年后我在国际AI峰会上发表演讲，台下坐着窃取我成果的昔日同窗。林北辰突然起身打断：“请用中文讲——毕竟这创意，是你在我家阁楼用结巴英语聊出来的。”

第一排正中央，那个穿着意大利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角噙着恰到好处微笑的男人，是李望。我的“老同学”。他微微侧头，听着旁边一位评审耳语，目光却精准地落在我脸上，像两枚温润却冰冷的黑玉。

我指尖抵着冰凉的演讲稿硬壳封面，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斥着新地毯的化学纤维味、高级香水的尾调，还有某种无形无质，却沉甸甸压下来的名为“成功”的气息。喉咙深处习惯性地发紧，那片盘踞了十几年的沼泽，又开始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微的气泡。我不由自主地去想第一个词，那个简单的、“Goodmorning”里的“G”音……

灯光太亮了。台下每一张面孔都模糊成一片光斑，唯有李望的脸异常清晰。他像是这场盛宴理所当然的主人，而我，依旧是那个闯错了房间，张口结舌的小丑。

意识有瞬间的飘忽。该死的。怎么又回到了那里？那间墙壁间墙壁剥落、永远弥漫着粉笔灰和汗味的教室？

是高二那年春天，窗外的梧桐叶子嫩得能掐出水，但教室里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孙、孙默……你、你来说说看，这、这个、这个定、定理……”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不耐烦。

全班死寂。下一秒下一秒，压抑不住的嗤笑声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耳朵。我站起来，椅子腿刮擦地面的声音尖锐刺耳。嘴巴张开，能感觉到气流在声带附近打旋，可那个最简单的词汇——“勾股定理”，像个顽劣的精灵，躲在喉咙深处最狭窄的缝隙里，死活不肯出来。脸迅速涨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视线低垂，只看得见桌面上深深浅浅的木纹，和那块不知道哪个前任刻下的丑陋疤痕。

“啧，‘小结巴’又卡壳了。”

“浪费大家时间……”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字清晰。来自教室后排那群以李望为中心的男生。李望当时就是风云人物，成绩好，家世好，长得也好，是老师的宠儿。他没说话，只是用一种略带怜悯和戏谑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比直接的嘲弄更让人难堪。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数学老师的眉头越皱越紧。

紧。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那片粘稠的寂静溺毙时，教室门被轻轻推轻轻推开了。

教导主任领着一个男生站在门口。“同学们，安静一下。这位是新转到我们班的林北辰同学，大家欢迎。”

所有的目光瞬间转移。我趁机重重地坐了回去，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他就站在那里，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连帽衫，肩膀上挎着一个着一个看起来空荡荡的书包。个子很高，身形清瘦，脸色有种不太健康的苍白，好像很久没见到太阳。但他的眼睛很亮，不是李望那种精于算计的亮，而是像山涧溪水底下的石子，清澈，带着点天然的凉意。他扫视了一圈教室，目光掠过那些好奇的、审视的脸，最后，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那片令人窒息的热闹中，他似乎极快地、极轻地在我这边停顿了一下。

“林北辰，你找个空位坐下吧。”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径直走向教室里唯一的那个空位——就在我旁边。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一股淡淡的、像是雨后青草和旧书混合的味道飘了过来。他没有立刻跟我打招呼，只是默默拿出书本，摆好。我能感觉到自己僵直的背脊。

下课铃响得像救赎。我几乎是弹起来想逃离这里，却被，却被李望和他那几个跟班堵在了过道。

“‘小结巴’，巴’，刚才那道题你到底会不会啊？憋了半节课，节课，脸都憋红了。”一个男生怪声怪气地学着我刚才的样子。

哄笑声响起。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进掌心，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清晰的音节。愤怒和屈辱像滚烫的沥青，浇注在喉咙口，彻底封死了所有出口。

“他会。”

一个平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大，却奇异地盖过了那些噪音。

是林北辰。他依旧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科幻世界》，头也没抬。

“你怎么知道？”李望挑眉，笑容淡了些。

林北辰终于抬起头，目光直接迎上李望：“他演算纸上的推导过程是对的，而且，”他顿了顿，看向我，眼神里没有任何额外的情绪，既没有同情也没有鼓励，只是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思路比你快。”

一瞬间的寂静。李望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那群跟班也愣了一下。

“你说什么？”

“我说，”林北辰合上书，站起身，他比李望还略高一点，“他的思想，比你快。”

他没再看李望变得难看的脸色，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走吧，孙默。下节体育课。”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没有停顿，没有异样，自然得像叫任何一个普通人。

我怔怔地跟着他走出教室，把身后那片诡异的寂静关在门内。阳光猛地扑过来，刺得我眼睛发酸。走廊喧闹，人潮涌动，可我好像第一次，没有被这片喧嚣淹没。

后来，他开始主动找我说话。起初是我听他多说，他说他家刚从另一个城市搬来，说他喜欢天文和编程，说他觉得学校的课本无聊透顶。他语速不快，但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