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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狼之威的生肖

请勿投喂死神

企业推出“生肖觉醒”基因服务，用户注射后能短暂获得动物神力的加持；一位中年危机的程序员选择“虎狼”混合基因后意外永久激活力量，从此职场情场所向披靡，却在滥用能力时发现身体正不可逆转地兽化，最终在月圆之夜彻底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

零点的钟声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渗进这间囚笼般的办公室。陈默指尖下的键盘早已哑火，只有显示器的冷光还顽固地映着他那张被榨干了最后一点生气的脸。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视野边缘漂浮着细小的黑点。又一个需求变更通知弹了出来，鲜红的标记刺得他眼球发痛。“紧急”、“高优”、“天亮前必须”——这些词汇像钝刀子一样反复切割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他才三十八岁，却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提前锈蚀、报废了。后背是僵直的酸痛，脖颈转动时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上一次完整的睡眠是什么时候？上周？上个月？记忆里只剩下咖啡因的苦涩和显示器永不熄灭的白光。晋升？加薪？那是属于年轻人的童话。他这个年纪的老码农，就像一块快要写满的硬盘，唯一的命运就是被更廉价、容量更大的新品替代，然后格式化，丢弃。房贷、车贷、儿子逐年上涨的补习班费用……这些数字像无形的枷锁，把他死死焊在这张滚轮椅上。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不是工作群，是一条推送广告。绚烂的全息动态效果勾勒出猛虎下山的矫健与孤狼啸月的苍凉，旁边是一行极具煽动性的标语：【厌倦了当沉默的大多数？唤醒你血脉深处的‘虎狼之力’！腾龙基因，‘生肖觉醒’，给你一次重新定义人生的机会！】

陈默下意识想划掉，像处理其他垃圾信息一样。但手指悬在半空，没能落下去。虎狼之力……他盯着那四个字，心里某个沉寂已久的地方，被极其轻微地拨动了一下。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刚毕业那个夏天，眼里有光，心里有火，以为自己真能撬动整个世界的豪情。那时他身上，是否也曾有过一丝微弱的虎胆狼性？

鬼使神差地，他点了进去。

三天后，陈默站在了“腾龙生命优化中心”的大厅里。这里不像医疗机构，更像五星级酒店与科技展馆的结合体，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调制的、清冷的香氛。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出他有些局促的身影，以及周围那些衣着光鲜、眼神锐利的男女。他们谈论着项目收益率、海外资产配置，偶尔夹杂着对某项新基因服务效果的品评。陈默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土拨鼠，浑身都不自在。

接待他的咨询顾问是一位年轻女士，妆容精致得无可挑剔，笑容标准得像用刻度尺量过。“陈先生，请放心，‘生肖觉醒’系列是我们公司最成熟的产品之一。一次注射，效力持续七十二小时，绝对安全，无任何副作用。”她熟练地在全息投影上调出资料，“考虑到您提到的职业发展需求和…个人状态提升期望，我个人非常推荐‘寅虎’或‘戌狼’的单一生肖强化。前者主权威、爆发力、领导气场，后者重耐力、敏锐度与协作意识。”

陈默的目光却被角落里一个不那么起眼的选项吸引。“这个……‘特选组合：寅虎+戌狼’，是什么意思？”

顾问的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哦，这是为特殊需求的客户准备的高阶方案。理论上，虎的王者气概与狼的坚韧冷酷结合，能产生一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尤其在决断力、征服欲和行动力方面。但是……”她稍稍压低了声音，“能量冲突风险也相应增大，对使用者自身的精神强度和体质基础要求较高。我们一般不建议初次体验者选择。”

高风险，高回报。陈默在心里咀嚼着这几个字。他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还有什么可失去的？畏首畏尾，瞻前顾后，不正是他过去十几年失败的原因吗？

“就它了。”他说，声音干涩，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味道。

支付费用的那一刻，心脏抽搐了一下。那几乎是他攒了很久，预备给儿子买最新款学习机的钱。

注射过程很快，在一条泛着幽蓝光芒、充满未来感的通道尽头进行。冰冷的液体推入静脉时，陈默感到一阵短暂的眩晕。

然后是等待。

起初的几个小时，什么也没发生。陈默躺在中心提供的休息室里，盯着苍白的天花板，内心从最初的激动慢慢变为自嘲般的失落。果然，又是骗钱的把戏吗？他闭上眼，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灼热毫无征兆地从丹田处炸开！

那不是比喻，是真切的、物理意义上的灼烧感，仿佛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个微型太阳。炽热的洪流沿着脊椎疯狂窜升，冲入四肢百骸。骨骼深处传来密集而轻微的爆鸣，肌肉纤维像是在被无形的手撕裂又重组。痛苦尖锐无比，但他奇异地从中品尝到一种新生的快意。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冲到镜前。

镜子里的人，是他，又不是他。眼眶微微拉长，瞳孔在光线掠过时缩成两道危险的竖线，转瞬又恢复正常。原本有些佝偻的背脊挺得笔直，长期伏案导致的赘肉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实、绷紧，呈现出流畅而蕴含爆发力的线条。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触感温热，皮肤之下，血液奔流的速度快得惊人，带着一种呼啸的力量感。

他试着挥出一拳，空气发出短促的撕裂声。

这就是……力量？

第二天回到公司，晨会。

部门经理，那个靠着裙带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