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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之谓道》原文及译文

“天命之谓道”出自《礼记?中庸》首章，一般认为由孔子之孙孔伋（子思）所作，宋代后与《大学》《论语》《孟子》并列为“四书”，成为儒家思想的核心典籍之一。这一论断以“天命-性-道-教”为逻辑主线，构建了儒家关于人性本质、道德本源与教化宗旨的核心体系：将天赋本性界定为“性”，将顺应本性的行为准则界定为“道”，将修养践行“道”的过程界定为“教”。其思想贯穿中国传统哲学、伦理与政治领域，强调个体修养与宇宙秩序的统一，是理解儒家“中庸之道”的基石。

原文：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注释：

天命之谓性：“天命”指天所赋予的自然禀赋，朱熹解释为“天以阴阳五行化生万物，气以成形，而理亦赋焉”，并非神秘的天命意志，实则强调人性的先天根源；“性”即人先天具有的本性，儒家认为其核心为“善”。

率性之谓道：“率”意为遵循、依循；“道”指贯穿宇宙与人生的根本准则，此处特指顺应本性而行的道德规范，是人性的自然延伸。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莫”表“没有什么更……”；“见（xiàn）”意为显现；“隐”指隐蔽之处，“微”指细微之事。此句强调最隐蔽的角落恰恰最易显露本性，最细微的举动恰恰最能彰显品德。

中：读“zhōng”，指喜怒哀乐等情感未表现出来时的平静状态，是人性本然的平衡状态，不偏不倚。

中节：“中（zhòng）”意为符合；“节”指节度、法度。指情感表达时符合伦理规范与行为准则，无过无不及。

致：达到、实现。“致中和”即通过修养达到“中”与“和”的统一境界，是儒家修身的最高目标之一。

慎其独：在独处无人监督时，仍能坚守道德准则、谨慎约束言行，是儒家修身的重要方法，体现了道德修养的自觉性。

译文：

天所赋予人的自然禀赋叫做“性”，遵循本性行事叫做“道”，修养并践行“道”的过程叫做“教”。“道”是片刻也不能脱离的，如果可以脱离，那就不是真正的“道”了。

因此，品德高尚的君子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仍保持谨慎，在无人听闻的场合仍心怀敬畏。没有什么比隐蔽之处更易显露本性，没有什么比细微之事更能彰显品德，所以君子在独处时尤其注重自我约束。

喜怒哀乐等情感尚未表现出来时，内心处于平静平衡的状态，这叫做“中”；情感表现出来后符合节度与法度，这叫做“和”。“中”是天下万物的根本，“和”是天下通行的准则。当人达到“中和”的境界时，天地便各安其位，万物便得以生长繁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