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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的故事

我凭卖萌在刑部杀疯了

杜三娘进京时只带了一把刀。

七日后，京城最凶的赌坊塌了。

三十日后，宰相府的屋顶挂满了贪官的裤衩。

第一百日，龙椅上钉着她的杀猪刀。

皇帝颤声问：“你到底要什么？”

她掀开斗篷，露出一群瑟瑟发抖的小萝卜头：

“还我孩子们的糖葫芦。”

一

杜三娘踏进京城的那天，是个阴得能拧出水来的下午。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朱雀大街两侧飞翘的檐角，空气里混着泥土着泥土的腥气、久积不散的富贵熏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锈味。她走得不快，甚至有些慢，厚重的千层底布鞋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没什么声音。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风尘仆仆，背上是个不起眼的包袱。

唯一扎眼的，是她手里提着的那把刀。

不是江湖客青睐的宝剑，也不是军中制式的腰刀。那分明是把…杀猪刀。只是尺寸大得惊人，刀身厚重，带着一种蛮不讲理的弧度，刃口处磨得雪亮，映着天光，流着一线冰冷的寒芒。木制的刀柄被摩挲得油光水滑，颜色深暗，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木纹，只浸透了一层又一层的汗与血，或许是猪血，或许……不止。

街面两旁店铺里的伙计，倚门卖笑的姐儿，抬着轿子匆匆赶路的轿夫，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在她身上停一瞬，又飞快地移开。那刀太沉，太冷，提在她手里轻飘飘的，像拎了根灯草。而她的人，眉眼寻常，肤色是常经风吹日晒的小麦色，看不出具体年纪，只觉得一股沉静的气度，与这繁华到糜烂、喧嚣到浮躁的帝京格格不入。

她在一家快要倒闭的包子铺前停了步，摸出两枚磨得光滑的铜钱。“两个肉包。”

声音不高，略带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街上车马粼粼的嘈杂。

掌柜的是个愁眉苦脸的老头，哆哆嗦嗦地用油纸包了包子递过去，眼神不敢往那刀上瞟。杜三娘接过，也没走远，就靠着店铺外斑驳的墙壁，低头慢慢吃起来。她吃得极认真，一口一口，咀嚼得很仔细，仿佛天下再没有比吃完这两个包子更重要的事。

刚吃到第二个，街角传来一阵哭喊和狞笑。几个穿着“利来赌坊”号衣的彪形大汉，正连打带踹地驱赶一对老夫妇，老头额头破了，血流如注，老妇瘫在地上，死死抱着其中一个大汉的腿，哀告着：“着：“再宽限几日吧，求求各位爷，卖了铺子一定还……”

“滚开！没钱就拿你孙女你孙女抵债！”那大汉一脚踢开老妇，伸手就去抓躲在老人身后、身后、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姑娘。

周围行人纷纷侧目，却无一人敢上前。利来赌坊，那是西城一霸，背后站着权贵，寻常人家谁敢招惹？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缓缓覆盖过来。

是大汉的影子被另一个更高的身影遮住了。

大汉回头，看见一个提着巨大杀猪刀的布衣女人，站在他身后一步远处，安静地看着他。她的眼睛很黑，很深，里面没有愤怒，也没有威胁，只有一片不见底的沉寂。

“你谁啊？滚开！”大汉被看得心头莫名一跳，色厉内荏地吼道。

杜三娘没理他，目光转向那对老夫妇和小姑娘，声音依旧平平板板：“欠多少？”

老头颤抖着报了个数。

杜三娘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块碎银子，不多不少，正好是那个数目，扔到大汉脚下。“拿了，走。”

那银子落地的声音清脆，却像一记耳光抽在大汉脸上。他盯着杜三娘，又看看地上的银子，再看看那把杀猪刀，脸上横肉抖动了几下。众目睽睽之下，若就这样捡了银子走了，以后还在西城怎么混？

“妈的，给脸不要脸！”他低吼一声，放弃了小姑娘，钵盂大的拳头带着风声，直捣杜三娘面门。

拳很快，很猛。

但杜三娘的动作更快。

快得大多数人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她握着刀的手臂似乎极其随意地动了一下，没有出鞘，只是用那沉重的铁制刀鞘往前一点，后发先至，精准地点在了大汉手腕的某处。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

大汉的惨叫猛地撕裂了空气，他捧着以诡异角度弯折的手腕，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他身后的几个同伴见状，发一声喊，同时扑了上来。

杜三娘终于动了真格。

她向前踏了一步。

仅仅一步。

身形如同鬼魅般切入几人中间，那把巨大的杀猪刀依旧没有出鞘，只是被她单手握着，或拍、或点、或撞、或格。动作简洁，高效，没有任何花哨，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落在对方最难受、最脆弱的位置。

“砰！”“啪！”“哎哟！”

闷响与痛呼接连响起。不过眨眼功夫，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已全部躺倒在地，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捂着小腹，有的蜷缩得像只虾米，呻吟不止。

杜三娘看也没看他们，走到那吓傻了的一家三口面前，将手里还没吃完的半个包子，塞到那脸色惨白的小姑娘手里。

“吃吧，”她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似乎放柔和了一丁点，“别怕。”

然后，她提起刀，目光扫过地上那些挣扎的汉子，最后落在那个最先动手、此刻满脸惊惧望着她的大汉脸上。

“告诉你们管事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砸在寂静的街道上，“我叫杜三娘。从今天起，这京城里的冤账、滥账，我管定了。”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继续向着长街深处走去，背影在阴沉的天色下，瘦削，挺拔，像一把即将染血的刀。

那半个包子，还温温地躺在小女孩冰凉的手心。

二

接下来的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