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癞蛤蟆变金蟾的故事

我靠借贷功德成仙

村里人都嘲笑我是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直到我跳上供桌，吞下千年香火修成的金身。

一夜之间，我从满身脓包的丑八怪变成金光闪闪的金蟾。

曾经欺辱我的村民跪地求饶，愿奉全村财富换我庇佑。

我冷笑开口：“你们可知，金蟾只进不出？”

“吞下的，就别想我再吐出来。”

水洼里映出的那张脸，依旧是坑坑洼洼，黄绿混杂的脓疱点缀其间，随着水波微微荡漾，更显狰狞。一颗石子“噗”地砸进水洼，溅起浑浊起浑浊的水花，彻底打碎了倒影。岸上传来几个半大孩子的哄笑：“快看呐，丑八怪又在照镜子了！”“再照你也变不成天鹅，臭蛤蟆！”

阿癞缩在潮湿的泥泞里，冰冷的粘液似乎要渗进骨缝。他动了动蹼爪，慢慢沉到更深的水草的水草底下，只留下一串细小的气泡。那些尖锐的笑声隔着水面，变得模糊，却一字不漏地钻进他心里。

回村的路，的路，总是那么长。泥土路两旁的茅屋简陋，但每扇门后都透着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属于“人”的温暖灯火。见他蠕动着身子路过，门会“嘭”地一声关上，窗户后面闪过嫌恶的眼神，夹杂着低语：“扫把星…离远点，沾上晦气！”

他的窝在村子最西头，靠近乱葬岗的一个废弃土地庙。庙顶塌了半边，神像早已斑驳得看不清面容，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和他作伴。刚蹭到庙门口，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不知是谁又把潲水泼在了这里。残羹冷炙糊在他平日栖身的干草堆上，几只苍蝇嗡嗡盘旋。

夜深了，月光惨月光惨白，从破屋顶漏下来，照在他布满黏液和污秽的身上。远处村庄中心的祠堂方向，隐隐有喧闹声传来，伴随着阵阵肉香。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吧？他蜷缩在冰冷的角落，腹中饥火灼烧，身上被石子砸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那些面孔——嘲笑的、鄙夷的、恐惧的——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

为什么？他从未害从未害过任何人，只是安静地待在这废墟里，吃些虫子些虫子，喝点露水。就因为他生得丑陋，是只人人厌弃的癞蛤蟆？

恨意像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勒紧心脏。他不甘心地望向祠堂的方向，那里供奉着村民的祖先，据说十分灵验，享受着百年的香火。还有…村口那棵大槐树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一种暖洋洋的，让他本能地渴望的气息。

白天的屈辱变本加厉。他去村边的小河沟想捞点浮游生物游生物果腹，刚探出头，就被在河边洗衣的几个妇人看见。为首的王婶像是见了鬼，尖叫一声，手里的棒槌直接扔了过来：“夭寿啦！脏东西滚远点！别污了我们的河水！”其他妇人纷纷附和，咒骂声和石块一起落下。

他仓皇退避，躲到一块大一块大石头后面，听着她们高声议论。“听说没？李老四家前天丢了一只鸡，肯定是被这晦气玩意儿克走的！”“没错没错，张屠户家的猪崽前儿个也病怏怏的，准是它从坟地里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

所有的倒霉事，似乎都能理所当然地归咎于他。他贴着冰冷粗糙的石面，连呼吸都放得很轻。那些无端的指责像针，扎进他已经麻木的心口，却还是能引出新的刺痛。

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轻贱与憎恶中滑过。直到那个傍晚。

天色阴沉，闷雷在云层里滚动。村民们聚集在祠堂前的空地上，围着一个身穿褪色道袍、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老道士举着一面古旧的铜镜，镜面对着西方即将沉沦的夕阳，折射出奇异的光。“妖氛…村西确有异物盘踞，吸敛此地灵机，长此以往，恐有大灾啊！”

人群骚动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乱葬岗边的废庙方向。恐惧在沉默中蔓延中蔓延。

阿癞躲在庙门的阴影里，竖耳听着。他能感觉到那铜镜扫过时，身上泛起的一丝寒意。他们说的“异物”，是他吗？

老道士捻着胡须，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张画满朱砂符箓的黄纸，递给村长：“此乃‘驱邪镇煞符’，速速贴于那物栖身之所的门楣之上。另外…”他压低了声音，“明日午时三刻，乃阳气最盛之时，可于村口槐树下设一简易法坛，贫道略施手段，或可将其暂时禁锢，减弱其凶焰。”

村民如获至宝，村长恭恭敬敬接过符纸，连夜带人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废庙前。没人敢进去，只是隔着老远，将那黄符用力拍在朽烂的门框上方。拍完，便像身后有鬼撵一样跑了。

阿癞看着门上那刺眼的黄色，符文扭曲，仿佛带着某种镇压的力量，让他周身不适。但他们口中的“凶煞”？他低头看看自己笨拙的蹼爪，除了默默忍受，他什么也做不了。

然而，那道符似乎并未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接下来的几天，村子里接连发生怪事。李老四家剩下的鸡一夜之间死绝；张屠户家好好的肥猪，第二天发现僵死在圈里，查不出原因；就连王婶家门口晾的咸鱼也无故腐烂发臭。

恐慌像瘟疫般扩散。所有的矛头再次指向废庙里的“罪魁祸首”。

“定是那妖物破了道长的法术！”

“不能再留它了！必须除掉！”

“对！烧死它！用黑狗血泼它！”

愤怒的人群在一个午后汇聚起来，拿着锄头、棍棒、火把，还有人提着一桶腥臊的黑狗血，浩浩荡荡冲向废庙。叫骂声、呐喊声震天响，惊起了林间的飞鸟。

阿癞感受到了那股滔天的恶意，他惊恐万状地从庙墙的破洞钻出，拼命向着村外蹦跳逃窜。身后是沸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