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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本中的地热故事

烧死那本物理书

高中物理课上，老师讲解地热能时开了个玩笑：“说不定我们脚下就睡着一条岩浆龙。”

全班哄笑，唯独我默默记下了这个设定。

当晚地震当晚地震惊醒了我，窗外地面裂开巨大缝隙，赤红光芒中真的有龙翼展开。

它口吐人言：“是谁…用信仰唤醒了我？”

我的物理课本在书包里发出同样的红光。

林烨的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物理书粗糙的页边。午后的阳光斜射进高三（七）班，空气里浮动着肉眼可见的尘埃和一种更沉重的、名为“备考”的倦怠。讲台上，他们的物理老师，顶着一头标志性乱毛、外号“老顽童”的周老师，正试图把试图把“地热能”这个概念塞进一群被数理公式腌渍得几乎麻木的大脑里。

“……所以，同学们，地球内部，就像一个巨大的、持续不断进行着核反应的火炉。”周老师挥舞着半截粉笔，声音抑扬顿挫，“它的热量，通过地幔对流、岩浆活动等方式传递出来，就是我们所说的地热能。干净，潜力无限！想想看，冰岛，为什么叫冰与火之国？就因为它在板块交界处，地热资源丰富得要命……”

台下是一片礼貌性的沉寂，间或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大多数人只是机械地记录着可能成为考点的句子。林烨也是烨也是其中之一，但他记录的方式有些不同。他的笔记本边缘，除了工整的公式和地质结构图，还散落着一些潦草的、与课堂氛围格格不入的速写——翻滚的熔岩，奇异发光的水晶簇，还有……一些模糊的、带着鳞片和火焰轮廓的生物草图。

周老师大概是想打破这潭死水，他忽然停下正经的讲解，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做出一种神秘兮兮的表情：“按照咱们老祖宗的说法啊，这大地深处，未必就是单纯的岩石和岩浆。说不定……”他顿了顿，成功吸引了几道抬起的目光，“……就在咱们脚底下几公里深的地方，这会儿正睡着一条‘岩浆龙’呢！它翻个身，咱们这就地震了；它打个呼噜，火山就可能要喷发！”

教室里瞬间炸开一小片哄笑。几个男生夸张地捶着桌子：“老师，龙在哪呢？召唤出来给咱看看呗！”“就是，让它帮我把地热能这章的考点直接灌进脑子里！”

气氛活跃了起来，周老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教学效果”，继续他的课程。没人把这句明显的玩笑当真，除了坐在角落的林烨。

他没有笑。

那句“岩浆龙”像一颗像一颗滚烫的石子，投入了他内心那片本就不同于常人的湖泊。其他同学听到的是荒诞不经的调侃，他听到的听到的，却是一个无比合理的、充满瑰丽与危险色彩的……可能性可能性。为什么不能有呢？人类对脚下的世界了解才多少？那些未知的能量，以某种具象化的、伟大的生命形式存在，不是比枯燥的“放射性放射性元素衰变产热”更迷人吗？

他低下头，避开周围还在窃笑的同学，飞快地在笔记本的空白处，用极细的笔尖勾勒起来。不再是模糊的轮廓，而是一条盘踞在炽热地核中的巨龙，它的鳞甲是冷却的黑色玄武岩，缝隙间透出下方熔金般的光般的光泽，巨大的双翼仿佛由凝固又流动的岩浆构成，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地幔软流层的涌动。

他甚至为它命名——“地心炎龙王”。一个只存在于他脑海深处的、沉默的信仰。

下课铃响了，周围的同学嬉笑着收拾东西，讨论着晚上的游戏或者新出的综艺。林烨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着龙的纸撕下，折好，夹进了他那本已经有些磨损的《高中物理（选修）—能源与环境》里，正好是讲述地热能的那一章节。他把书塞进鼓鼓囊囊的书包，拉上拉链，仿佛藏起了一个独属于他自己的、灼热的秘密。

夜晚如期而至。林烨在题海里挣扎到深夜，最后趴在堆满试卷和参考书的书桌上沉沉睡去。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次熄灭，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沉闷的、来自大地深处的轰鸣将他猛地惊醒。

不是幻觉。

桌上的水杯剧烈震颤，水面，水面荡出急促的圆圈；书架上的书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整个房间，不，是整个楼房都在摇晃，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地震！而且是极其猛烈的地震！

林烨心脏狂跳，几乎是连滚爬下椅子，下意识地扑向窗户。小区里应急警报凄厉地响成一片，远处传来玻璃碎裂和隐约的哭喊声。停电了，只有惨淡的月光勾勒出扭曲摇摆的建筑剪影。

然后，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家楼下不远处的社区公园，那片白天孩子们嬉戏的空地上，大地……裂开了。

那不是寻常的地裂缝，而是一道狰狞的、不断扩大延伸的伤口，横贯了整个公园。从裂缝深处，并非漆黑一片，而是透出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祥的赤红色光芒，将周遭的空气都炙烤得微微扭动。一股混合着硫磺、臭氧和纯粹高温的怪诞气味，顺着夜风弥漫开来，呛得林烨一阵咳嗽。

赤光越来越盛，仿佛地底有一轮太阳正在升起。

紧接着，在林烨因极度恐惧而瞪大的瞳孔倒影中，一对难以形容其庞大的、由纯粹的暗红色能量和似乎还在滴落熔融岩石构成的巨翼，缓缓地、带着碾碎一切的威严，从那地狱般的裂隙中伸展开来！

它们遮蔽了月光，投下的阴影覆盖了整片街区。翅膀扇动间，没有风声，只有更加剧烈的、令灵魂战栗的大地嗡鸣和岩浆奔腾的轰响。

公园里的树木在高温气浪中瞬间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