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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和狼过桥的故事

禁止食用受害者

悬崖独木桥上，绵羊与饿狼狭路相逢。

按森林法则弱肉强食，羊本应认命被吃。

不料小羊却掏出《森林刑法》厉声警告：

“第18条！特殊场所施加暴力将重判！”

饿狼狂笑正要扑去——

小羊暗中按下求救尾戒，空中突然传来轰鸣：

“人类警方通知！你们已触犯《跨物种治安管理条例》！”

雨后的空气，湿漉漉地沉在峡谷里，带着泥土和碎叶的腥甜。铁杉木的气息，冷冽而尖锐。峡谷上方，一线，一线灰白的天，像是勉强撕开的旧棉絮。

絮。

桥，其实算不得桥，就是一根孤零零的老松木，剥了皮，被岁月和脚步磨得泛出些微光亮，横亘在两处峭壁之间。底下是蒸腾着水汽的幽深，望不见底，只有呜呜的风声打着旋儿往上爬。

阿咩走到桥边时，蹄子下意识地紧了紧，踩在湿滑的岩石上。他是一只是一只年轻的公绵羊，卷毛被雾气濡湿，一绺绺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行囊，此刻也沉重得像块石头。石头。他看着那根圆滚滚的独木，深吸了一口了一口冰凉的空气，才小心翼翼地将前蹄踏了上去。

木头比他想象的还要滑腻。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用了全身的力气去维持平衡，脊背绷得笔直，眼珠只敢盯着前方几步的木质纹理，不敢左顾，更不敢右盼。峡谷里的风不讲道理，时而静止，时而猛地推他一把，让他心惊肉跳。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脚下这窄窄的一条路，以及耳边放大到极致的风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蹄子与木头摩擦发出的细微吱嘎声。

走到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一种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窜了上来。不是风雨带来的那种冷。

他抬起头。

就在桥的另一端，一个硕大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住了那边的岸线。

那是一头狼。灰色的皮毛被雨水打湿，更显得身形瘦削，但每一根线条都勾勒着饥饿的力量。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绿莹莹的眼睛像两簇鬼火，直勾勾地钉在阿咩身上，身上，没有丝毫游移。

阿咩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几乎停止了跳动。四肢瞬间僵住，冰冷的恐惧感从蹄尖一路尖一路蔓延到头顶，连卷毛下的皮肤都起了都起了栗。他认得那种眼神，那是看待食物的眼神，是刻在基因最深处的天处的天敌的凝望。

灰狼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压抑着的呼噜声，像是破损的风箱。他慢慢地，一步，一步，踏上了独木桥。他的。他的步伐看似悠闲，实则充满了一种捕食者特有的、计算好的精准。精准。桥身因为他附加的重量，开始发出更明显的呻吟，微微颤动着。

距离在无声中缩短。

十步，八步，五步……

阿咩能清晰地清晰地看到对方鼻吻两侧深刻的纹路，看到那微微张开的口唇间呼出的白气，闻到那股混合着血腥和腐肉的浓烈体味。他退无可退，身后是来路，身前是天敌。桥太窄了，转身都不可能。

按照古老相传的“森林法则”，此时此刻，他应该瘫软在地，引颈就戮。恐惧也确实让他瑟瑟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控制地磕碰起来。

就在灰狼的后腿肌肉绷紧，即将发起最后一扑的瞬间——

阿咩忽然闭上了眼睛。不是绝望的闭目待死，而是极力凝聚精神的模样。紧接着，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棕色的羊眼里，虽然仍有惊惧残留，却奇异般地燃起一点近乎荒谬的镇定火光。

他用一种尽可能不颤抖，甚至带着点古怪腔调的声音，清晰地说道：

“根据《森林刑法》修正案第三章第十八条规定，”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确切的措切的措辞，“在……在桥梁、索道、及其他类似高危、狭窄、狭窄、非公共聚集的特殊限定通行场所，对合法通行者实施暴力侵害行为，若该行为显著危及受害者生命，并可能造成严重坠落、溺亡等后果，视为情节极其恶劣，一经裁定，最低刑期为终生监管劳役，最高可判处……永久流放至北境死寂矿坑！”坑！”

这一段文绉绉、硬邦邦的话，的话，像一串生锈的铁弹珠，噼里啪啦砸在寂静的峡谷里，把那风声都盖了过去。

灰狼前倾的身体顿住了。他那双绿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极度的错愕，随即爆发出更加浓烈的、烈的、掺杂着被冒犯感的凶残。他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喑哑而狰狞的狂笑：“嗬……嗬嗬……法律？小子，你吓傻了吗？在这里，老子的话就是法律！你的肉，就是唯一的法则！”

涎水从他齿缝间滴滴答答落下，落在下方的深渊里。

阿咩的心脏快要撞破胸膛，但他强迫自己站稳，甚至往前微微挺了一下并不结实的胸脯，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破音的尖锐：“这不是玩笑！你的行为已构成‘特殊场所严重伤害未遂’！我的同伴就在后面，他们目睹了一切！证据确凿！”

“同伴？”灰狼嗤笑，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对岸，又转回阿咩因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腹部，“那就让他们等着给你收尸吧！”

他不再废话，后腿猛蹬桥面，整个身躯如同一道灰色的闪电，挟着腥风扑了过来！那张开的巨口，锋利的牙齿目标是阿咩脆弱的咽喉！

时间仿佛被拉长。阿咩能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惊恐倒影的每一个细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藏在厚重卷毛后腰处的右后蹄，以一种极其隐秘的动作，在一个纽扣大小的硬物上狠狠蹭了一下。

“呜——嗡——！！！”

一声尖锐刺耳、完全不属于这片原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