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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下的成长故事
谁在翻捡我的十四岁
小时候,村里人都说榕树下住着神仙。
孩子们把写满愿望的红布条抛上枝桠,据说挂得越高越灵验。
那年我抛出的布条卡在了最低的树枝上,上面写着:“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二十年后我功成名就返乡,发现所有孩子的愿望都实现了——
除了我的。
深夜,我忍不住搬来梯子爬上榕树。
在最低的那根树枝上,我找到了自己泛黄的布条。
翻到背面,背面,竟有一行陌生的字迹:
“如你所愿。”
那棵老榕树,怎么说呢,它不像一棵树,更像一尊盘踞在大踞在大地之上的、活着的古老神祇。它的。它的气根从枝干间垂落,千丝万缕,褐色的,粗的如儿臂,细的如发丝,有些笔直地戳进泥土,有些则在半空中慢悠悠地打着晃,共同织成一张沉默而巨大的帘幕。树干怕是十个孩子也合抱不过来,树皮皲裂成无数繁复的纹路,深深浅浅,藏着不知多少年的风霜雨雪与窃窃私语。树冠更是遮天蔽日,投下足足半亩地的浓荫,阳光得费尽力气才能从叶子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地上洒下一些摇晃的金币。
我们这些村里的野孩子,就在这半亩阴凉里度过了整个童年。夏天捉知了,玩泥巴,听老人讲古。但最重要的,还是关于树上住着神仙的传说。
“心要诚,”诚,”阿婆们总是眯着眼,一边纳鞋底一边底一边絮叨,“把心里最想的写在红布条上,使劲往高处扔,挂住了,挂得越高,神仙就越能听见。”
。”
于是,村头王寡妇家小卖部的红布头总是卖得最好。我们这群孩子,会极其郑重地裁下一指宽、一掌长的布条,然后用家里最好看的玻璃珠,或者一把炒香的黄豆,去跟略识几个字的陈老先生换他代笔。他总是坐在自家门槛上,推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蘸饱了墨,问:“娃,想求个啥?”
有人求明天考试别挨板子,有人求生病的老黄的老黄牛快好起来,有人求远方的爹娘寄回新衣裳……而我,林晚,在那年夏天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直到那个下午。
日头毒得很,晒得土路发白,知了的知了的叫声扯得人心烦意乱。我刚从镇上中学回来,手里攥着一张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成绩单。全县联考,第三名。名字印在上面,油墨味还没散尽。我想象着把它递给母亲时,她疲惫眼里可能会亮起的光。可刚走到村口,就听见家门口方向传来尖锐的叫骂声,像一把生锈的剪刀,剪刀,猛地铰碎了午后的沉闷。
是我妈的声音,还有……我爸的。
“……窝囊废!就会喝!家底都要被你败光了!”
“老子的事轮不到你管!钱呢?藏哪儿了?!”
接着是东西摔碎的刺耳声响,和妹妹细弱的、受惊的哭声。
我钉在原地,脚下的影子缩成一团成一团。手里的成绩单被汗水洇湿了一角,那几个漂亮的数字,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它们能让我离开这里吗?能堵住父亲酗酒后的咆哮吗?能让母亲脸上的皱纹平展吗?
不能。
一股巨大的、黏稠的绝望兜头罩下,比头顶的烈日还让人窒息。离开这里,立刻,立刻,马上,永远不要再回来。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瞬间攫取了我全部的理智。
我冲进了王寡妇的小卖部,几乎是抢过一块红一块红布,又一头撞进陈老先生家。他大概从未见过我这般模样,头发汗湿贴在额上,眼睛赤红,喘着粗气。
“写!”我把布条拍在他面前的面前的矮几上,墨水溅出来几点,“‘我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陈老先生吓了一跳,迟疑地看着我:“晚丫头,这……”
“快写!”我几乎是在吼。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终究还是蘸了墨,一笔一划,写下我那无比清晰又大逆不道的愿望。墨迹乌黑,落在猩红的布上,触目惊心。
我夺过布条,转身就跑,向着那棵大榕树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周围的景物都模糊退去,只有那棵巨树在我视野里越来越大,如同一个青黑色的、沉默的归宿。
树下有几个孩子在嬉闹,仰着头,奋力地把自己的红布条往上抛。那些承载着微小祈愿的红色,有的轻飘飘挂上了中段的枝条,引来一阵欢呼;有一个力气大的男孩,他的布条甚至缠上了高高的树梢,在风中得意地摇曳。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一点波澜。我只想把我这块滚烫的、写满诅咒和渴望的布,扔出去,扔得越远越好。
我跑到树下,站定,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红布条向上一甩——
没有风声,没有奇迹。那块红布,软塌塌的,在空中打了个难看的旋儿,然后,不偏不倚,被最低一根横杈上的几片叶子,轻轻巧巧地接住了。它就那么垂在那里,离地面不过一丈多高,像一个拙劣的装饰,一个无声的嘲讽。连旁边树枝上挂着的、隔壁二狗祈求“天天有肉包子吃”的布条,都比它高出一大截。
树下的孩子们安静了一下,看看那根最低的树枝,又看看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介于同情和好奇的东西。我的脸颊瞬间烧起来,比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还要难受。羞耻、愤怒、还有愿望落空的狼狈,交织在一起,拧成一股冰冷的水流,从头顶浇下。
我死死盯着那条垂死的红布,它在微风里微微晃动,仿佛在嘲笑我的无力。什么神仙,都是骗人的。连一棵破树都欺负我。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然后又以一种坚硬的、冰冷的方式重新凝固。
我转过身,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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