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治理中情感计算的伦理审视与正义重构.pdfVIP

湖北社会科学2025年第2期

数字治理中情感计算的伦理审视与正义重构

林榕，程倩

摘要：拥有类人“智商”与“情商”的情感计算再度引来“情感”的伦理审视。数字治理场景中，

情感计算在增加主体双向互动、适配工具智慧升级、科层结构情感维稳以及政务场景温度提升方

面展现出强大的应用潜力。但是，人的情感表征复杂性和情感计算诸多不确定性的双重悖论让

数字治理伦理维度饱受争议。置身于“强技术，弱人性”的数字治理模式中，情感计算不断加速情

感能力退化、侵犯个人敏感信息、偏离美好生活目标与引发道德伦理失衡。然而，纵观已有的规

约范式并不足以化解数字治理中情感计算引发的公共伦理危机，需要以正义重构当下技术与治

理的价值关系。鉴于此，基于人本逻辑—动态同意—目标纠偏—范式重塑的合约性系统框架，在

谋求人机情感交互价值对齐和尊重信息主体合法权益的同时，使得技术负载价值向上向善，以期

推动实现数字治理中情感计算应用的“技术善治”目标。

关键词：数字治理；情感治理；情感计算；公共伦理；正义重构

中图分类号：D035；C9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8477（2025）02-00-11

68

一、引言知、识别、理解情感并具有拟人化情感表达的能

[3]

马文·明斯基直言：“从原则上，我理解计算机力。”经历新冠疫情洗礼后的数字社会，生物识别

可以通过推理解决问题，但我无法想象计算机怎么技术实现了井喷式的爆发，弱人工智能正式向强人

能拥有感情，或者理解情感。这根本不像机器会做工智能进军，基于生理信号、情感数据的情感计算

[1](196)

的。”计算机“有情感”，这将意味着什么呢？罗逐渐与人们的日常社会生活密切绑定。作为强人

莎琳德·皮卡德指出：“计算机可能尝试识别用户的工智能的彰显，情感计算在教育培训、卫生健康、商

情感，其他与之交互的媒介的情感，以及它本身的业经济、心理辅导以及公共治理领域具备的潜力均

情感（如果它有情感的话）。识别工作可能需要视获得业界人士的认可和推广，应用至数字治理场景

觉和听觉能力来收集脸部的表情、姿态和语音语调也在情理之中。理论层面，有研究发现情感计算赋

[2](38)

信息。”2022年，我国之江实验室组织编写的《情能数字社会治理能够促进场景可视化、问题精准

感计算白皮书》将情感计算定义为：“赋予机器以感化、工具智慧化和治理动态化。[4](43-56)实践层面，如

收稿日期：2024-12-28

作者简介：林榕（1995—），男，南京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江苏南京，210094）；程倩

（1969—），女，管理学博士，南京理工大学公共事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苏服务型政府建设决策咨询

研究基地首席专家（江苏南京，210094）。

基金项目：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放管服’改革背景下江苏管理与服务方式创新研究”

（20ZZA02）；广西高校中青年教师科研项目“网络食品安全监管：钱穆制度陷阱与整体性治理”

（2024KY0389）。

·68·

海关检查、舆情管理和犯罪评估等行政执法机构已倾向和日常需求，以提升数字治理能力。

广泛使用情感计算辅助开展工作，提升了治理的精（一）双向互动：治理主体“有机团结”

度和效度。鉴于情感计算与现代化治理的天然耦按照涂尔干的《社会分工论》，社会团结拥有两

合性，其在数字治理中的合理应用也得到进一步种形态，即机械团结和有机团结。机械团结的社会

佐证。构成要素类似于无机物的类聚，彼此间按照同质的

数字治理是数字技术与社会治理互构互嵌衍方式进行结合，个体的个性由集体的特性决定。有

生的一种新型治理模式，意味着情感计算产生的技机团结则相反，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异质性非常明

术力量必然会渗透到数字治理的每个层级，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