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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姐弟俩的真实故事

偷来的光阴

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外出打工，我和弟弟捡垃圾为生。

有天弟弟在垃圾桶翻到个破旧智能手机，充上电竟然还能用。

我们躲在被窝里看里面的照片和聊天记录——

那是城里女孩小雅的人生：钢琴考级、生日派对、出国旅行…

我每天模仿她说话的语气，弟弟学着她弟弟打架子鼓的样子。

直到五年后，我们在餐馆打工时遇见了照片里的女孩。

她挽着头发着头发在洗盘子，手上全是冻疮。

阿---

阿弟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夏末的滚烫热气和一个揉得皱巴巴的塑料袋。他光着脚丫，踩得地上满是黑乎乎的脚印，两只眼睛却亮得吓人。

“姐！姐！你看我搞到了啥！”

我正在灶台边搅和一锅能照见人影的稀粥，锅里几片干瘪的菜叶子浮沉不定。头也没抬，只懒懒地问：“又是几个矿泉水瓶？还是哪个工地扔的烂铁丝？”这样的“收获”，早已是家常便饭。

“不是！不是瓶子！”阿弟的声音又急又高，带着，带着一种快要炸开的兴奋。他把那个脏兮兮的塑料袋猛地塞到我鼻子底下，“是个手机！硬的！说不定是智能机！”

我的手一顿，木勺磕在锅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心也跟着那声响，猛地，猛地跳了一下。手机？对我们这个家徒四壁，连电灯线都只在晚上舍得拉亮一会儿的家来说，手机这东西，遥远得像天上星星。爸妈三年前跟着同村人去南边打工，留下这摇摇欲坠的老屋和我们两个，联系全靠村里小卖部那个永远油腻腻的公用电话，一个月难得通上一次音讯。一部。一部手机？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塑料袋散开，里面果然躺着个方块东西。黑色的外壳磨损得厉害，厉害，边角甚至露出了里面灰白色的塑料底子，屏幕从上到下裂开一张巨大的蛛网，缝隙，缝隙里嵌着灰尘和不明污渍。它沉甸甸的，像一块冰冷的砖头。

“哪儿来的？”

“就……镇……镇上新换的那个大绿垃圾桶，最底下，”阿弟喘着气，拿袖子抹了把额头上混着尘土的汗，“差点当废塑料扔了。”

希望像被针扎破的气球，噗一声瘪了下去。烂成这样，怕是只能拆点零件卖零件卖？不，这破烂样，零件估计都没人要。“烂成这样子，肯定开不了机了。”我把这块“废铁”递还给他，重新拿起木勺。

阿弟却不接，那双，那双黑亮的眼睛固执地盯着我：“试试嘛，姐！万一呢？我看插口好像没坏！”

拗不过他，也或许是心底那一点点微弱的火星还没完全熄灭。我放下勺子，在围裙上擦了上擦了擦手。找充电器是个难题。爸妈以前用的那种老式直板机的板机的充电器倒有一个，可接口完全不同。阿弟又想出了主意，跑去村尾找修收音机的五爷。五爷那儿杂七杂八的旧东西多，磨了半天，用帮五爷打扫半天院子做交换，借来了一个万能充和几块旧电池。

接下来的两天，成了我和阿弟的一场秘密实验。我们把那块破电池放在万能充上，接通电源的那一刻，那小红灯幽幽亮起，我俩屏住呼吸，仿佛在看什么神圣的仪式。白天，我们把电池留在五爷家充（怕被邻居看见说闲话），晚上偷偷拿回来，轮番往那个破手机上试。第一块电池，毫无反应。第二块，依旧死寂。等到第三块看上去稍微新一点的电池放进去时，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

蚊帐里闷热不堪，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窗外是聒噪的蛙鸣。阿弟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动作。我深吸一口气，拇指按住侧面那个模糊不清的开机键，用力按下。

一秒，两秒……就在我要彻底放弃的时候，那片漆黑的、碎裂的屏幕中央，突然极微弱地闪了一下！

极其短暂的一下，几乎以为是错觉。

但紧接着，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竟从那蛛网的裂缝中顽强地透了出来。然后，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被裂纹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商标图案，缓缓浮现，定格在那里。

我和阿弟同时抽了一口凉气。

“亮了！姐！它亮了！”阿弟压低了声音尖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掐得我生疼。

我的心咚咚咚地撞着胸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块破烂，居然真的……活了！

电量标志可怜巴巴地只剩下一丝红线。我们手忙脚乱地把充电器直接连上手机，看着屏幕上终于出现那个小小的闪电符号，才长长松了口气。开机过程很慢，每一次卡顿都让我们心惊肉跳。终于，桌面出来了，背景是一个笑得特别灿烂的陌生小女孩，穿着漂亮的白色连衣裙，坐在一架黑色的、闪闪发光的乐器前面。

“这是啥琴？”阿弟凑近了看，鼻尖都快碰到屏幕。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们学校里唯一有的乐器，是一架缺了好几个键、蒙着厚厚灰尘的风琴。

手指颤抖着，在那布满划痕的屏幕上滑动。反应迟钝，但还是能动。我们先点开了叫“图库”的地方。一瞬间，另一个世界，像决堤的洪水，透过这片破碎的玻璃，朝我们劈头盖脸地涌来。

那么多照片。色彩鲜艳得刺眼。

那个叫小雅的女孩，在不同的场景里笑着。有她穿着华丽的蓬蓬裙，站在灯光璀璨的舞台上，对着台下鞠躬，身边是那架黑色的大琴（后来我们知道叫钢琴）。有她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条桌子前，戴着纸皇冠，面前摆着一个好几层、点缀着精致花朵的奶油蛋糕，周围簇拥着好多举着饮料杯的朋友。还有她穿着各种我们叫不出名字的运动装备，在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