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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喜交集的生肖

谁动了我的轮回

连续十二次投胎失败后，

我意外发现地府投胎系统被篡改——

每个本该转世为人的灵魂都被迫进入动物道，

而操控者竟是当年因人类灭绝的动物怨灵联盟。

冰冷，粘稠。

这是张明远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不是痛，也不是暖，就是一种无处不在的、令人牙酸的冰冷，仿佛整个人被浸在万年不化的寒冰黏液里。他想睁眼，眼皮却像焊死了一样。想动动手指，那指令从大脑发出，却在半途就消散于无形，无形，反馈不回任何触感。

只有听觉还在顽强工作，接收着来自外界单调重复的电子音：

“编号7348，张明远，第12次人道投胎申请……审核中……”

“检测到灵魂能量波动异常，契合度低于度低于阈值。”

“驳回。”

“启动强制休眠程序，等待下一轮下一轮排期。”

“……”

又来了。

一股混合着绝望和麻木的情绪涌上心头，如果他现在还有“心”的话。十二次了！整整十二次！他死了十二年，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府中转站，像一件不合格的滞销品，一次又一次地被“驳回”。凭什么？他生前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加班摸鱼、偶尔在地铁上因为太累没给老人让座，怎么就连个重新个重新做人的机会都这么难？

周围的冰冷感加剧，意识开始模糊，那是强制休眠的前兆。他不甘心，用尽最后一点残存的意念去抵抗那股拖拽他沉沦的力量。视野（或者说感知的焦点）里似乎闪过一片惨绿色的数据流，速度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瞥见了一行极其短暂的乱码，夹杂在规整的系统提示中，像是一条不该出现的毒蛇：

【…源路径：畜生道（临时）-目标路径：路径：人道…权限校验…否决…错误代码：Beast_Alliance_Rule…】

Beast…什么？

念头未落，黑暗，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不知过了多久，张明远再次“醒”来。依旧是那片混沌的等候区，无数淡薄的光影（大概是其他灵魂）无声地漂浮着，彼此间保持着冷漠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倦怠和焦虑混合的气息。

他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立刻陷入自怨自艾，而是反复回忆着昏迷前看到的那串字符。“Beast_Alliance_Rule”？野兽同盟规则？这算什么？地府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代码？

他开始留意观察。这里的一切都依靠一套看似自动化的系统运行，巨大的光屏悬浮在半空，滚动播放着投胎须知和队列信息，几个穿着类似制服、面无表情的鬼差偶尔穿梭其间，处理着灵魂们的询问，但态度大多机械冷淡。

他飘到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正在低声啜泣的女性灵魂。

“怎么了？”张明远试着问，他的声音在这里也显得缥缈。

女人抬起朦胧的脸：“我的号……明明排到我了，系统突然说我资料不全，要补充‘前世与动物的动物的因果评估报告’……我听都没听过这东西！这下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因果评估报告？张明远心里咯噔一下。

他又凑到另一个看起来愤愤不平的壮硕灵魂旁边。

“妈的！”那灵魂骂骂咧咧，“老子生前是屠宰场的，宰的都是该上餐桌的牲口，凭啥判官说我戾说我戾气重，影响和谐，要先去‘净化’一轮？净化个屁！我看！我看就是不想让老子投好胎！”

张明远沉默地退开。屠宰场……动物……

他心里那个模糊的猜想越来越清晰。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十一次失败的经历，理由五花八门——“灵质纯净度不足”、“人间界人口压力过大，需择优录取”、“存在未化解的小业障（曾踩死蚂蚁死蚂蚁若干）”……现在想来，很多理由都牵强得可笑，而且似乎总隐隐约约和“动物”能扯上关系。

那个诡异的错误代码，加上这些零碎的见闻，指向了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可能性。

他必须验证一下。

张明远开始有开始有目的地在这片广阔的等候区游荡，刻意倾听那些投胎失败者的抱怨，仔细观察鬼差的操作界面（虽然大部分内容看不清）。几天下来（如果地府也有时间概念的话），他发现失败案例的比例高得惊人，而且但凡生前职业或行为与行为与动物相关的，无论是屠夫、兽医、养殖户，甚至只是喜欢吃野味的，几乎全军覆没。更蹊跷的是跷的是，所有成功转入人道队列的灵魂，他们在通过某个闸机时，头顶的光屏会极快地闪烁一下，并非统一的绿光，而是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幽蓝色波纹。

机会出现在一次小范围的系统卡顿。一台负责引导灵魂的终端机忽然黑屏，然后又猛地亮起，显示出一连串快速跳动的后台日志。周围一阵骚动，鬼差急忙上前处理。张明远趁乱靠近，死死盯住屏幕。

日志飞速滚动：

【…警告：底层规则库‘Beast_Alliance_V1.3’与核心轮回法则冲突…】

【…强制执行覆盖程序：‘人道’资格筛选标准已替换…】

【…实时分流：符合‘负面关联判定’灵魂，路径锁定‘畜生道’…】

【…权限标识：最高管理员伪装（Masking_Enabled）…来源IP加密…特征码匹配：[万灵碑-怨恨共振]…】

心脏（或者说灵魂核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爪子攥紧了。

万灵碑？怨恨共振？

他听说过“万灵碑”！那是很久以前，据说为了纪念和超度那些因人类活动而灭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