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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排放权交易市场机制优化研究

一、引言

全球气候变化已成为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面临的共同挑战，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推动绿色低碳转型是国际社会的共识。碳排放权交易市场作为利用市场机制配置环境资源的重要工具，通过“总量控制+市场交易”的模式，将碳排放权转化为可交易的商品，既能以较低成本实现减排目标，又能为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提供经济激励。我国自某年启动碳排放权交易试点以来，经过多年探索，全国碳市场于近年正式上线运行，覆盖电力行业重点排放单位，成为全球覆盖温室气体排放量最大的碳市场。然而，受发展阶段、制度设计等因素影响，当前市场在流动性、价格发现、覆盖范围等方面仍存在机制性短板，制约了市场功能的充分发挥。系统研究碳排放权交易市场机制的优化路径，对于提升市场效率、助力“双碳”目标实现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

二、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运行机制与现状

（一）核心机制的构成

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有效运行依赖于一套复杂的制度体系，其核心机制主要包括配额分配、交易规则和抵消机制三部分。

配额分配是市场的起点，决定了初始排放权的分配方式和总量控制目标。目前国际上主流的分配方式包括免费分配和拍卖两种：免费分配通常基于历史排放量（“祖父法”）或行业基准线（“基准线法”），能降低企业初期成本；拍卖则通过市场竞价分配配额，更具公平性和价格发现功能。交易规则是市场运行的“交通规则”，涵盖交易主体、交易方式、交易时间等要素。交易主体一般包括控排企业、投资机构和个人（部分市场允许）；交易方式主要有集中竞价、协议转让等，不同方式对应不同的流动性和价格形成效率。抵消机制允许企业使用核证自愿减排量（如CCER）抵消部分配额缺口，通过引入额外减排项目扩大市场参与度，同时降低整体减排成本。

（二）我国市场的发展阶段与特征

我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的建设遵循“先试点、后全国”的渐进式路径。早期在多个省市开展试点，覆盖电力、钢铁、化工等多个行业，探索了配额分配、交易规则等关键机制。全国碳市场启动后，初期聚焦电力行业，逐步扩展覆盖范围，目前已成为全球覆盖排放量最大的碳市场。从运行特征看，当前市场呈现三方面特点：一是配额分配以免费为主，拍卖比例较低，初期通过“祖父法”保障企业平稳过渡；二是交易主体以控排企业为主，金融机构和个人参与有限，交易方式以协议转让为主，集中竞价占比较低；三是市场流动性存在明显周期性，受履约期影响，交易主要集中在每年年底前的履约阶段，日常交易活跃度不足。这些特征既反映了我国市场的“初级阶段”属性，也暴露出机制设计的优化空间。

三、现存机制的主要问题与挑战

尽管我国碳市场建设已取得阶段性成果，但在实际运行中仍面临诸多机制性问题，制约了市场功能的充分发挥。

（一）市场流动性不足的结构性矛盾

流动性是市场有效运行的基础，但当前我国碳市场流动性水平显著低于成熟市场。从交易数据看，日常非履约期的日均交易量仅为履约期的1/10甚至更低，部分企业持有配额“只存不交易”，市场活跃度不足。究其原因，一方面是交易主体单一，目前仅控排企业参与，金融机构、碳资产管理公司等市场主体准入限制较多，难以发挥“做市”功能；另一方面是企业参与动机有限，部分企业对碳市场的认知仍停留在“履约工具”层面，缺乏通过交易管理碳资产的意识，加之配额分配整体宽松，企业履约压力小，交易需求不足。

（二）价格形成机制的缺陷

价格是市场的“信号灯”，但当前我国碳市场价格波动大、与边际减排成本偏离的问题较为突出。例如，在履约期前，部分企业集中购买配额可能导致价格短期上涨；非履约期则因交易清淡出现价格低迷，甚至“有价无市”。价格波动的背后，是配额分配的科学性不足——部分行业配额分配过松，导致市场供大于求；同时，市场信息披露不充分，企业对未来配额松紧、政策走向的预期不一致，加剧了价格波动。此外，缺乏有效的价格调控工具（如价格上下限、调节基金），难以平抑非理性波动，影响市场预期的稳定性。

（三）覆盖范围与行业适配性问题

当前全国碳市场仅覆盖电力行业，钢铁、水泥、化工等高排放行业尚未纳入，市场的规模效应和协同减排作用受限。即使在已覆盖行业内部，不同企业的生产工艺、能源结构差异较大，统一的配额分配方法难以体现行业特性。例如，部分先进企业通过技术改造已实现低排放，可能获得“超额配额”；而部分落后产能企业则面临配额缺口，但若行业基准线设置不合理，可能导致“鞭打快牛”或“保护落后”的现象，削弱市场对技术创新的激励作用。

（四）监管与配套体系的短板

碳市场的健康运行依赖严格的监测、报告与核查（MRV）体系，但当前部分企业存在数据造假、报告不规范等问题，第三方核查机构也存在技术能力不足、独立性存疑等现象。例如，个别核查机构为争夺业务，可能放宽对企业数据的审核标准，导致配额分配的基础数据失真。此外，跨部门协同机制不完善，生态环境、发改、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