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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里的故事

听见泥土哭泣之后

被邻居嘲笑种植技术差的老王，

偷偷在自家菜园里埋下祖传的“通灵宝玉”，

意外获得与植物对话的能力。

西红柿哭诉阳光被抢，韭菜埋怨太拥挤，

老王按照它们的需求调整种植方式后——

蔬菜不仅长得异常旺盛，更开始展现出令人震惊的智慧与特殊能力……

初秋的太阳还没完全显露出它的威力，薄薄的金光斜铺在“幸福家园”小区这一小片格格不入的菜地上。王建国拎着半旧的白铁皮喷壶，佝偻着背，正给他那几垄稀稀拉拉的宝贝浇水。水珠溅在蔫头耷脑的番茄叶子上，滚一滚，便混入了干裂板结的土坷垃里，没了踪影。那番茄秧子，细得像麻杆，挂着，挂着三两个鸽子蛋大小、青黄不接的果子，看着就牙酸。旁边的韭菜，活像癞痢头上的毛，一撮黄，一撮灰，没半点精神。黄瓜藤倒是爬了架，可叶子被虫子啃得满是窟窿，结出的黄瓜歪瓜裂枣，一头粗一头细，浑身是刺儿，却瘦小得可怜得可怜。

这是他退休后全部的寄托，可从春到秋，投入的热情和鸡粪能装一年，收获的却总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败兴模样。

“哟！王大爷，又给您这‘实验田’搞科研呢？”

不用回头，光是这带着钩子的尖亮嗓门，就知道是隔壁的赵淑芬。她端着个印花的搪瓷杯，倚在自家在自家光洁如新的不锈钢栅栏上，脸上堆着的笑纹里，藏不住那份居高临下的怜悯。“要我说啊，老王，您这就不是伺候庄稼的命。瞧您这儿，”她下巴她下巴颏往这边一点，“跟我家老李那园子比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王建国闷着头，不接话，只把喷壶嘴对准一棵茄子根部，水流冲起一小撮泥浆。他怕一抬头，脸上那火辣辣的臊热就得烧起来。

赵淑芬可不芬可不打算放过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声音拔高了几分，像是特意要让左邻右舍都听见：“我们家老李说了，种地讲究的是科学！啥时候施肥，啥时候打药，间距多少，光照几小时，那都是有谱的！不像有些人有些人，瞎折腾，白费力气不说，还占着这么好这么好块地方……”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转身扭着腰回屋去了，留下串无形的钉子，扎在王建国背上。

王建国死死攥着喷壶柄，指节泛白。他盯着眼前这片狼藉，赵淑芬那尖锐的话音还在耳边嗡嗡响。不是他没用心，是他好像真的就缺这根弦，老伴在世时总笑他，连仙人掌都能养死。如今剩下他一个人，连这几棵菜也来欺负他欺负他。

一股邪火窝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他猛地把喷壶掼在地上，咣当一声，一声，剩下的半壶水全喂了脚下的野草。他转身冲回屋里，翻箱倒柜，从床底下拖出那个落满灰尘满灰尘的老樟木箱子。里面是些父母留下的旧物，散发着霉味和陈年的气息。他胡乱扒拉着，想找找有没有什么旧农书，或者父亲当年留下的只言片语——语——他记得父亲年轻时是把好手，自留地里总能长出让人眼馋的瓜菜。

手指在一个硬邦邦的角落的角落触到个东西，用已经发脆发黄的油纸包着，外面还缠着几圈麻绳。他心头一动，一动，小心翼翼地解开来。里面不是什么书，而是一块玉佩。巴掌大小，颜色混沌，非石非玉，触手温凉，上面刻着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弯弯曲曲弯曲曲像蚯蚓爬的符文，中央似乎有一团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莹白光晕在缓缓流转。

这是什么玩意儿？祖上传下来的，母亲生前只说是个老物件，叮嘱收好，也没说有什么用。王建国捏着这块被称为“通灵宝玉”的东西，心里那点指望彻底灭了。真是病急乱投医，一块破石头，还能让菜长好不成？

挫败感和被赵淑芬激起的愤懑混杂在一起，他握着玉佩，又回到那片让他丢尽颜面的菜园。夕阳把他的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那片萎靡的绿色上。他看着那些半死不活的秧苗，越想越气，鬼使神差地，就在那棵最矮小的番茄苗旁边，用手刨了个浅坑，几乎是赌气般地把那块玉佩狠狠按了进去，嘴里嘟囔着：“祖宗保佑？屁！埋了你，看你能不能让这些不争气的玩意活过来！”然后用土压实，还用脚踩了踩。

做完这一切，他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的行为荒谬透顶，垂着头回了屋，连晚饭都没心思吃。

夜里下了场小雨，淅淅沥沥，带着土腥气。

第二天一大早，王建国是被一阵极其尖锐、类似金属刮擦又夹杂着呜咽的声音给惊醒的。那声音直接钻进脑子深处，搅得他脑仁疼。

“呜呜……挤死啦！左边那棵丑八怪韭菜，你的根须捅到我肚子里来啦！右边那蠢冬瓜，叶子都快糊我脸上了！还给不给我活路啊！”

王建国猛地坐起身，窗外天刚蒙蒙亮。幻听？他用力晃了晃脑袋。

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哭腔，尖利无比：“还有头顶上那破架子！黄瓜你个傻大个，能不能管管你的破叶子！把光都挡完了！我要晒太阳！我要光合作用！我要结又大又红的果子！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嘛！哇——”

这回他听清楚了，声音的来源……好像是窗外菜园的方向？而且这内容……

王建国心脏咚咚狂跳，披上外套，趿拉着鞋就冲了出去。清晨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菜叶上挂满晶莹的露珠，一切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不同，除了……那吵死人的声音源头，正是他那棵最不争气的小番茄苗！

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那小番茄苗前，蹲下身，试探着，用一种自己都觉得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