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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轲的爱国故事

前227年冬，我替荆轲刺了秦王

作为荆轲的双胞胎弟弟，

我一直活在哥哥耀眼夺目的剑客光环阴影下默默无闻。

直到那天他醉酒后失手折断佩剑，

跪在我这个只会打铁的废物面前痛哭流涕：

“明日刺秦，替我照顾好老娘。”

我连夜铸成鱼肠新剑，却在出发前调换了他的行囊。

当他打开图卷发现里面是我留下的留下的字条：

“哥，让天下见识下我们铁匠的愤怒。”

残阳如血，把燕国边城这座最不起眼的铁匠铺门口的一小片泥地，也染得像是刚刚泼了一盆滚烫的牲血。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深秋砭骨的寒意，卷起地上几片枯叶，打着旋儿，撞在门板上，发出窸窣的轻响。

铺子里更是昏暗，只有炉膛里将熄未熄的一点余烬，勉强映出荆云佝偻着抡锤的背影。他是荆轲的影子，一母同胞母同胞，同时落地，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命途。兄长荆轲，是名动天下的游侠，剑术超群，交游广阔，连太子丹都奉为上宾。而他荆云，只是这陋巷深处巷深处一个浑身煤灰、守着破败铁匠铺的打铁佬。

铁锤砸在半冷的犁铧片上，片上，发出沉闷而单调的“铛……铛……”声，远不如兄长那柄名剑“青霜”出鞘时的龙吟清越。汗珠顺着他虬结的臂膀滑落，滴在烧得暗红的铁块上，“嗤”地一声，腾起一小起一小股白汽，瞬间就被昏暗吞没。外面街市上偶尔传来的车马声、谈笑声，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隔着厚厚的墙壁，模糊不清。

忽然，一阵喧哗由远及近，杂乱，杂乱而张扬的脚步踏碎了巷子的寂静。寂静。几名身着华服、腰佩利刃的汉子的汉子，簇拥着一个高大身影踉跄而来。是荆轲。他锦衣玉袍，此刻却沾满酒渍尘土，发髻散乱，那张与荆云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不再是平日的疏朗豪迈，而是被酒意和一种更深沉的颓丧笼罩。他手中提着剑，但那柄曾让他引以为傲的青霜剑，此刻竟只剩下半截，断口处参差不齐，在夕阳最后一抹余光下，反射着凄凉的微光。

“阿云！阿云！”荆轲的声音嘶哑，带着，带着醉汉特有的蛮横与脆弱。

荆云放下铁锤，直起身，沉默地看着兄长被人搀扶着撞开虚掩的门扉，浓烈的酒气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那几个随从眼神倨傲，打量这肮脏狭窄的铁匠铺如同审视猪圈，随手将荆轲安置在墙角一堆废弃的铁料旁，便退了出去，守在门口，低声交谈着什么，语气中不乏轻慢。

荆轲靠着冰冷的铁器，瘫坐在地，目光涣散地扫过四周——墙上挂着的几件打造好的寻常农具，角落里堆积的煤炭和废料，还有荆云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烫痕的手。他猛地举起那半截断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似哭似笑。

笑。

“哈哈哈……断了！青霜……我的青霜！”他挥舞着断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自嘲，“练了二十年剑！二十年！自以为天下锋芒，无出其右……右……哈哈！狗屁！都是狗屁！”

他猛地将那断剑掷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金属交击声。“连一把剑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刺秦！谈什么救国！燕国……太子……嘿……”他冷笑着，声音却又低沉下去，变成一种近乎呜咽的絮语，“都要完了……都完了……”

荆云始终没有说话，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由兄长的情绪如狂潮般拍打。他只是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半截断剑，指腹轻轻抚过那冰冷的断裂面。缺口很大，边缘有着不规则的裂纹，这不像是与人交锋时被格断的，倒更像是……灌注了无法承受的狂暴力量，狠狠劈砍在极其坚硬之物上所致。是试剑？还是泄愤？

他看着兄长痛苦扭曲的脸，那双曾经明亮锐利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茫然与血丝。这就是那个他从小仰望、被视为家族骄傲、光芒万丈的哥哥？

突然，荆轲挣扎着挣扎着，用膝盖和手掌撑地，竟是朝着荆云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跪了下来。这一跪，毫无预兆，沉重得让荆云心头猛地震。

“阿云……”荆轲抬起头，泪水混着脸上的污浊淌下，声音颤抖，带着一种彻底崩溃后的哀求，“兄弟……我这辈子没求过你……这次，哥求你……”

他伸出双手，死死抓住荆云粗布裤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明天……明天我就要去咸阳了……”他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泣血，“这一去……必死无疑。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可是……娘……”

提到“娘”，荆轲的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这个字抽走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娘老了……眼也花了……就盼着我……可我……”他说不下去了，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替我照顾好老娘！阿云！哥求你！给她养老送终……别让她……别让她知道我死得那么难看……”

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在昏聩的铁匠铺里低回。炉火最后的余晖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将那英雄末路的狼狈与一个儿子最深切的恐惧，照得纤毫毕现。

荆云站在那里，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铸铁。兄长的眼泪，滚烫地灼烧着他的皮肤，更灼烧着他的心。他一直活在他的阴影下，习惯了被忽视，被拿来比较，甚至内心深处，或许也曾有过一丝不甘和怨怼。可此时此刻，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像个无助的孩子般跪在自己面前，只为托付他们共同的母亲，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被一股巨大的、酸楚的洪流冲垮了。

他没有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