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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初恋的故事

藏在校服下的诗

高三那年，我发现高冷学霸许深的手机屏保是我睡觉流口水的照片。

全校女生眼中的冰山男神，竟然偷偷喜欢我整整三年。

他给我写的情书塞满了整个课桌抽屉。

“你每次数学考试故意错题，就为了让我教你？”我捏着他满分的试卷质问。

高考前夜，他把我堵在空教室：“如果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可不可以...”

他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初夏的风带着午后的慵懒，悄悄溜悄悄溜进市一中高三（七）的教室，卷着细碎的粉笔末和凝滞的紧张气息。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教室里人不多，角落里，林栀正枕着一摞厚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睡得天昏地暗。她的脸颊被手臂挤出一小团柔软的弧度，嘴角边，一丝不甚明显的晶莹痕迹正蜿蜒而下，濡湿了摊开的物理课本一角。

许深就是在这时无声无息地走进地走进教室。

少年身形挺拔，穿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发白的蓝色校服，却依旧干净清爽得像雨后初晴的天空。他是所有老师心目中的天之骄子，次次年级榜雷打不动的第一，也是无数女生悄悄张望、却又不敢靠近的存在——他身上总有种拒人千里的清冷，像终年不化的雪山。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先投向那个角落。

看到林栀毫无形象的睡颜，他冰封般的眉眼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脚步比来时更轻，走向自己与她隔了一条过道的位置。放下书包时书包时，大概是动作急了点，一个银灰色的智能手机从侧袋滑出，“啪”地一声脆响，掉在林栀椅子腿旁边。

这声响动惊扰了林栀的好梦。她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了一声，皱了皱鼻子，眼皮挣扎了几下，还没完全睁开，下意识就先弯腰想去帮他把手机捡起来。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那冰冷的机身时，屏幕因为撞击和震动，倏地亮了起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骤然凝固。

屏幕上，不是预想中的星辰大海或者抽象图案，也不是什么系统自带的风景照。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女孩扎着毛茸茸的丸子头，侧脸趴在堆趴在堆满书籍的课桌上，睡得正沉。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张的唇边，那一缕……堪堪欲滴的口水。

构图甚至带着点抓拍的仓促，但焦点清晰，人物鲜明。

鲜明到林栀一眼就认出——那是她自己！而且，看这校服的款式，分明是高一刚入学没多久！

她像是被人迎面泼迎面泼了一盆冰水，残存的睡意瞬间跑得一干二净，血液轰的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脸颊滚烫。她猛地抬起头，手里还攥着那只着那只发烫的手机，难以置信地看向刚刚坐下的许深。

许深显然也没料到这个意外。在看到屏幕亮起、林栀动作僵住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顷刻褪去，又迅速回涌，整张脸连同脖颈都涨得通红。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甚至在解出最难奥数题时都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前所未有的惊慌、无措，还有被彻底看穿秘密的狼狈。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反射地伸手，想要夺回手机。

“这……这是我？”林栀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带了点尖锐的破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几个已经坐在位置上的同学闻声好奇地望过来。

许深的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最终颓然垂下。他避开了她的目光，喉结艰难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默认，沉默在此刻是最震耳欲聋的回答。

一股说不清是恼怒、是羞窘，还是别的什么的情绪攫住了林栀。她像是要验证什么，又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猛地转过身，伸手就去拉许深课桌的抽屉——那个他总是上锁，谁都不让碰的抽屉。

“咔哒”一声轻一声轻响，那把看似牢固的小锁，或许是因为年久，或许是主人此刻心神大乱忘了锁紧，竟被她一下拉开了。

然后，林栀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景象。

抽屉里，没有堆积如山的教辅，没有男生常备的游戏机或篮球杂志。

满满当当，塞得没有一点缝隙的，是信。

各种各样的信封，牛皮纸的、带暗纹的、素白雅致的，还有裁切得整整齐齐的普通作业本纸张折叠成的方块。它们被仔细地、一封挨着一封地码放着，挤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像一座沉默而汹涌的火山。

林栀的手指颤抖着，随意抽出了最上面的一封。是用普通的横格信纸写的，字迹是她熟悉的、属于许深的那种清峻工整，力透纸背：

“9月12日，阴。今天你坐在窗边，对着外面发呆了好久。风把你的头发吹乱了，你不耐烦地用手扒拉了好几下，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后来你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自己偷偷笑了。……你笑起来，左边脸上有个很浅的梨涡。”

她又飞快地抽出另一封，日期是高二的春天：

“3月15日，晴。体育课自由活动，你和周晓薇她们在树荫下跳皮筋，蹦蹦跳跳的，马尾辫一甩一甩。你输了，耍赖要去挠晓薇的痒痒，两个人笑作一团。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你身上，你在发光。”

再一封，没有日期，字迹略显凌乱：

“今天模考成绩出来了，你数学又没及格。放学后我给你讲那道函数题，其实很简单，但你皱着眉的样子……让我有点紧张，差点讲错。你说‘许深你真厉害，什么都懂’，其实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笨了……可是，笨一点也挺好的。”

“……你昨天值日，偷懒没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