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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癌针120万一针

当神明对我开价120万

确诊癌症那天，医生告诉我最新抗癌针能彻底治愈。

但价格是120万元一针，且完全自费。

我卖掉房子借遍亲友终于凑齐，成为首批治愈者之一。

三个月后，政府突然将抗癌针纳入医保，个人只需承担三千元。

我疯了，每天抱着空房本在医院门口乞讨。

直到制药公司总裁找到我：“其实...那只是生理盐水。”

诊断书上的字，墨迹很浓，一个个张牙舞爪——“肝细胞癌，晚期”。

白纸，黑字，像丧帖。

世界的声音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只剩下耳鸣，尖锐，尖锐地刮着耳膜。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变得前所未有的刺鼻，几乎要让人窒息。王建国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青白色。他抬头，看向对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肿瘤科李主任，嘴唇哆嗦了几下，才挤出一点嘶哑的声音：“……还能……活多久？”

李主任推了推眼镜，表情是一种见惯生死的、程式化的凝重，但那镜片后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与这凝重不太协调的光，一种混合着职业性的遗憾和某种隐秘推销意味的光。“老王啊，”他的声音放得很缓和，“情况确实不乐观，晚期，晚期，而且位置不好，常规治疗…意义不大，预后极差。理论上理论上，三到六个月吧。”

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王建国早已凉透的心里。

“但是——”李主任话锋一转，这个转折词被他用得充满力量，仿佛在死寂的水面投下一块巨石，“机会不是没有！我们医院，刚引进了最新的CAR-T细胞免疫疗法，特效药，‘生命之光’，听说过吗？专门针对你这种类型的癌。一针，就一针！”

他伸出食指，强调着：“精准靶向，清除癌细胞，达到临床意义上的彻底治愈！国内刚刚获批，我们这是首批应用的定点医院。”

治愈！

这个词太有分量有分量了，砸得王建国头晕目眩。绝望的黑色潮水刚刚淹没到他脖颈，突然透下了一束光，那么强烈，那么诱人。

“多…多少钱？”这是他本能的问题，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老伴走得早，儿子在外地打工，挣辛苦钱，孙子刚上小学。他一辈子的积蓄，就是那套六十多平米的老单元房，还有存折上为孙子准备的那点教育金。

李主任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一百二十万。”

王建国猛地抽了一口冷气。

“……一针。”李主任补充完，坐直身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有点冷酷，“而且，全自费。新技术，还没进医保目录。”

一百二十万。自费。

王建国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里面乱撞。他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那不只是数字，那是他看得见的余生，是他儿子肩膀上沉甸甸的大山，是孙子模糊的未来。

“治…治好了，就真的…没事了？”他不放心，又问了一遍，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临床数据显示，清除率接近百分之百。打了针，你就能恢复正常生活。”李主任的语气不容置疑，“老王，钱是重要，可命只有一条啊。想想你的家人。”

家人。儿子疲惫的眼神的眼神，孙子稚嫩的笑脸在他眼前交替闪过。

他昏昏沉沉地走出诊室，医院，医院走廊长得没有尽头，两旁候诊的人眼神空洞麻木。阳光从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明暗分明，就像他此刻的心境——一边是必死的黑暗，一边是天价换来的、渺茫的生之光。

回家的一路，他都像是在梦游。推开熟悉的家门，那股子住了几十年特有的、混杂着旧家具和家具和饭菜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却让他感到一阵心慌。他坐在老旧沙发上沙发上，摩挲着磨得发亮的木质扶手，这里每一道痕迹，都是他和老伴、儿子生活的印记。

晚上，和在工地上下工的儿子视频。他看着手机屏幕里儿子晒得黝黑、沾着灰尘的脸，话到了嘴边，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含糊地说检查结果不太好，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可能要花些钱。

儿子在那头急了：“爸，啥病啊？要多少钱？您别担心钱，我想办法！我这就跟老板预支工资！”

听着儿子焦急的声音，王建国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想办法？他能想什么办法？一个在工地上搬砖扛水泥的水泥的，能有什么办法？

挂了视频，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坐了一夜。天亮时，他做出了做出了决定。

卖房！

这套房子，是他和老伴一辈子的心血。老伴临走前，拉着他的手说：“老头子，这房子…留着，是个根儿……”可现在，根都要没了，还要房子做什么？

消息传开，亲戚朋友的反应各异。有真心同情的，陪着掉眼泪，拿出几千、一万块，说不用还了；有关系远的，一听借钱，立刻诉苦，比他还惨；更有甚者，在背后嚼舌根：“肯定是骗人的，哪有那么贵的针？”“老王头是不是老糊涂了，让人骗了？”“啧啧，倾家荡产去赌一把，不值当啊……”

儿子也从工地赶了回来，得知真相后，这个沉默寡言的汉子蹲在墙角，抱着头，半天没说话。最后，他红着眼睛站起来：“爸，卖！咱们治！钱没了再挣，人没了就真没了！”他把这几年攒下的准备买车的八万多块钱，全都拿了出来。

卖房的过程并不顺利。老破小，地段一般，买家拼命压价。最终，低于市场价十万出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