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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扬帆汽车远航

2024年，中国汽车出口持续保持增长，但存在隐忧。长期来看，出海不仅是中国车企的现实选择，也是实现制造业强国和应对国内需求不足的必由之路。参考跨国车企金融支持海外销售的经验，中国金融对出海的支持仍处于起步阶段；特别是银行的参与深度不够，成长空间巨大。金融支持汽车出海意义重大，不仅能助力汽车行业在海外构建可持续的竞争力，也可为中国制造业的海外扬帆打造样板。汽车出海也可为中国的银行业金融机构提供一条新发展路径。

中国汽车出口增长情况与隐忧

2024年，中国汽车产销量分别达3128.2万辆和3143.6万辆，同比分别增长3.7%和4.5%，产销总量连续16年稳居全球第一。同时，中国汽车出口量持续提高，从2022年的突破300万辆到2023年的490万辆，再到2024年的585.9万辆，一再迈上新台阶。

考虑到复杂的国际形势，上述成绩殊为不易。2024年，针对中国汽车国际竞争力的不断提高，欧美国家对新能源汽车战略更为摇摆不定，英国、德国、瑞典等欧洲国家宣布取消新能源补贴，法国等国补贴退坡；美国特朗普政府或取消《通胀削减法案》单台新能源汽车补贴。同时，贸易保护主义和去全球化加剧，欧盟继《新电池法案》之后对中国纯电车型征收17%—35%的关税；美国则对中国实行301关税政策，对电动汽车加征100%、动力锂电池加征25%的关税；俄罗斯等国家也加征了关税。

在此形势下，中国汽车在出口方面呈现出以下特点。

一是总体增速前高后低，特别是2024年12月，同比仅增长1.1%，趋势不容乐观（见图1）。

二是燃油车是我国汽车出口的绝对主力，占出口总量的78.07%。主要原因，一是俄乌冲突给中国汽车品牌出口带来了巨大的市场机会；二是中国车企在发动机技术方面取得较大突破，部分车企发动机热效率已接近40%，与日本不相上下，这使得燃油车成为2024年出口的支柱力量（见图2）。

图12024年整车出口及同比情况

图22024年不同动力汽车出口量对比

图32024年不同动力汽车出口增幅对比

三是燃油车增速逐月下降，新能源汽车增速出现波动，在年末出现“翘尾”现象（见图3）。

考虑到地缘政治和贸易保护的复杂性和长期性，整体而言，中国汽车出口保持增长的背后存在隐忧。

中国车企海外布局的长期逻辑

为应对贸易保护主义对汽车出口的限制，很多车企走向产能出海，几乎全部主机厂都在建设海外产能；其中南美、东南亚等地成为建厂首选（见表1）。

海外建厂并非一片坦途。不同的法律、制度、文化、经销体系、信用体系等都对车企出海形成挑战，但中国车企出海的长期趋势不会改变。

首先，出海是中国车企盈利的现实路径。在格外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国内车企对高质量和低价格并举的不懈追求最终以牺牲利润为代价，形成了所谓“行业内卷”：很多车企在国内市场面临销量与盈利的两难选择。这种情况导致中国汽车兼具良好的性能和相对低的成本，产品竞争力使得中国汽车在海外市场大杀四方，收益丰厚。有些车企甚至提出“国内不亏损、海外要利润”的口号。2024年，很多业绩表现出色的企业，例如奇瑞、长城等，都大幅受益于海外市场。

表1我国出海建厂车企

其次，出海是建设汽车强国乃至制造业强国的必由之路。纵观世界汽车工业发展历史，凡是汽车强国，全球化是其必经之路。在20世纪石油危机背景下，日系车以经济性为出海主打性能，丰田海外产量从1983年的13.4万辆增长到2023年的666.2万辆，海外产量约为本土的2倍。20世纪80年代，韩国逐步降低进口关税筹划出海，打造了现代汽车等典范。2024年，韩国汽车海外销量达253.1万辆，也两倍于国内销量（124.53万辆），海外市场也成为其汽车产业支柱。参考德、美、日、韩等国汽车工业发展经验，我国车企出海有巨大增长空间。

最后，出海是解决国内汽车消费需求不足的重要手段。2024年，中国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99%。专家分析，考虑到疫情生育补偿效应及龙年生肖偏好，2024年出生人口应该超过1000万，但实际仅为954万人，意味着生育率的下滑在进一步加速。人口下降不仅对当前的房地产行业造成直接冲击，也增加了提升消费的难度；后者反过来又会影响到制造业的发展。在国内需求相对不足的现实情况下，以制造业为龙头、带动全产业链及相关服务配套出海，不仅是中国制造业的必选项，也是解决国内需求不足等经济问题的重要手段。作为中国最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中国汽车出海意义深远。

金融支持汽车出海的国际先例

金融是汽车出海服务配套的一环，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复盘欧美日等全球性车企巨头出海的实践，金融都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金融对汽车产业的支持，可以理解为广义的汽车金融，即围绕汽车的研发、生产、销售及售后全产业链提供金融服务；狭义的汽车金融，在国内是专指汽车经销商库存融资